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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2024-07-08 22:35:06
第十五节淫窃红珠
原来英琼自石明珠走後,重新搜洞寻那发光来源,到天明也终无所得,无奈动身赋归。全洞猩、熊也明白恩主不能久留,依依不舍地跟在後面,送出去约有二三十里的山道。走到未末申初时分,上了一座高峰,远望山下桃柳林中,仿佛隐隐现出人家,已离村不远。众猩、熊也知道不能再送,都齐声哮叫,停步不前。英琼便自迈步下高峰,却见那个老猩猩却紧随自己身後,觉得奇怪,便招呼它近前问道:“你还老跟着我做什麽?”
那猩猿用手朝英琼指了指,朝它自己指了指,又朝前路指了指,抓耳挠腮了一阵,忽然迸出一句人言,学英琼所说的话道:“要跟你回去。”
原来这老猩猿本猩群中首领,早通人性。又加上那日英琼给它的是一枝成形何首乌,在这几天工夫,渐渐化了颈边横骨,这时一着急将横骨绷断,居然发出人言。英琼看它神气非常着急诚恳,又爱又怜,不忍拂它的诚心,到底初从妖蛇转身,童心未退,又苦山行无伴,且待到了有人家所在,再作计较,便对它道:“你生得凶猛高大,非人类一族,人类给你吓坏,就是你的不该,要是想法害你,我就没法办了。你且随我走到人家所在,先试一试,如果通行得过,你就随我前去,否则只有等将来再说吧。”
要扮作人样,对人类就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忤逆人类的立场。猩猩也知道攀炎附贵是必受歧视,闻言点了点头,与英琼结伴,高高兴兴,又往前行走。到了前面一个山涧,忽然一阵腥风大作,卷石飞沙,那猩猩向空嗅了两嗅,长啸一声,将身一纵,已到前面相隔十丈远近的一棵大树上面。英琼正在诧异,忽然对面山坡之上跑下来许多猿鹿野兔之属,亡命一般奔逃。後面狂风过处,一只吊睛白额猛虎,浑身黄毛,十分凶猛肥大,大吼一声,从山坡上纵将下来,两三蹦已离猩猩存身的树不远,一眼看见英琼,立刻蹲着身子,发起威来:圆睁两只黄光四射的眼睛,张开大口,露出上下四只白森森的大牙,一条七八尺长的虎尾,把地打得山响,尘土飞扬,抖一抖身上的黄毛,扑身上起。却在离地五六尺高处,被两足倒钩树上横枝凌空的猩猩,探身下来用两只钢爪一把将颈皮捞个正着。
那老虎受了暗算,连声吼叫,拼命般想挣脱猩猩双爪。那猩猩更是狡猾不过,将那虎头直往那大可两三抱的树身上撞去。那老虎虽然力大,却因身子悬空,施展不得。猩猩撞它一下,它便狂叫一声,只撞得树身摇摆,枝丫轧轧作响。英琼只觉着好玩,便由它去撞,因本身也是妖蛇,可没有人类对畜牲那种深刻的痛恨,也不上前帮助将虎杀死。
那猩猩比人还要高大许多,加上这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的重量,何止六七百斤,那树的横枝虽然粗大,如何吃受得起。猛的喳一声,树枝折断,猩猩堕下,竟然骑上虎背,两只钩爪往前一凑合,扣紧虎的咽喉不放。那虎被猩猩撞了一会,头已发晕,又被猩猩扣紧咽喉,十分痛苦,大吼一声,一个转身,前爪往前一探,蹿上高冈,如飞而去。英琼恐猩猩受害,急忙在後追赶。追过了两个山坡,到了一个岩壁後面,看那猩猩业已倒在地下,那老虎前爪扑在猩猩胸前,旁边立着一个红脸道人。
这道人正是那巫山神女峰妖人阴阳叟的师弟鬼道人乔瘦滕,也与阴阳叟一样的学会一身妖法剑术,比阴阳叟还要作恶多端。那白额猛虎本是他守洞之物,今日出去猎食,忽然看见一个美丽女娃,便想按照往日习惯,衔了回去,与它主人采补,不想中了猩猩暗算。那乔瘦滕闻得前山虎啸不似往日,知道那虎必遇强敌,正要去救,那虎已背着猩猩回来。猩猩被他用拂尘一指,立刻倒下,那老虎打算缓一缓气,再行咬吃报仇。英琼赶了来,见猩猩在虎口之下,也无暇分辨青红皂白,紫郢剑一挥,十来丈长的紫光过处,把栲栳大的虎头,立刻削了下来。
乔瘦滕见英琼手上发出来的紫光,竟与昔日长眉真人所用雌雄双剑无异,大吃一惊,忙将身子後退,手中拂尘朝着英琼一指,用了颠倒迷仙之法。英琼立刻觉着头晕,幸而千年根基尚在,忙一凝神,并未栽倒。乔瘦滕才知来者不是平常之辈,不禁又恨又怕,不敢造次用飞剑迎敌,只暗中念念有词,先用妖法玄女遁将这周围十里山路封锁,才狞笑骂道:“大胆丫头!我已下了天罗地网,你插翅难逃。快将来由说出,随我回归仙府取乐,莫死到临头,悔之晚矣!”
英琼得了人身,也习染了人类女性对奸淫的心态,只偷偷摸摸的去勾搭,无不欢,但对宣诸於口,则认为是奇耻大辱,气愤下连人带剑纵将过去,骂一声:“妖怪休走,吃我一剑!”
鬼道人乔瘦滕不知紫郢剑在英琼手上,只能伸出紫光,非阴魔先天真气发动不能飞出,见对面这道紫光,恰似长虹一般飞来,自料难以迎敌,立刻隐身而去。英琼追到道人立的所在,已不见道人踪迹,只见四外古木森森,日光斜射入林,薄带一种灰白颜色,果有些鬼气。英琼、猩猩就被困在林内。
经了一夜工夫,忽然一阵旋风过处,把地下砂石卷起有数丈高下,恰似无数根立柱一般,旋转不定,鬼道人乔瘦滕已将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布成。但见愁云漠漠,浓雾弭漫,立刻分不出东西南北,四面鬼声啾啾,阴风刺骨,旋风浓雾中,出现数十个赤身女鬼,手持白幡跳舞,渐渐往英琼立处包围上来。那猩猩一声狂叫,早已晕倒在地。英琼也觉一阵阵目眩心摇,四肢无力,本想用手中宝剑朝那些女鬼斩去,谁知两只手软得抬都抬不起来,这才害怕起来,爆发出第三次惊悸,传讯到福仙潭的阴魔。
那紫郢剑端的是仙家异宝,竟自动地发出两丈来长的紫光,不住地闪动,那些女鬼跳离英琼身旁还有两丈远近,便自停步不前,退了下去。英琼不由放宽了心,胆力顿壮,叵耐手脚无力,不能动转,否则何难一路舞动宝剑,冲了出去。
鬼道人乔瘦滕也只敢在相隔十数丈外吆喝,不住击响令牌,命那些女鬼往英琼立的所在冲上去。那些女鬼冲到英琼立处两丈以内,便好似有些畏惧神气,拨回头重又退了下。鬼道人乔瘦滕见女鬼不敢上前,十分恼怒,不住把令牌打得山响,也只是冲上一次,又再退下一次,扰攘了多时,也是终归无效。
这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原是非常厉害,一经被这妖法包围笼罩,给女鬼沾上身来,鬼多势众,众口铄金,有鬼讲无人讲,经谎言潜移默化,说上了千遍便成真理,连偷情生下的孽种也可奉成神的独生子,其厉害可想而知。受囚者的意识、思想被改变於无形,於不知不觉间,被惑弄终生,甚至枉送性命。偏偏英琼虽然道力不高,却经千年修炼,内里元灵稳固,外有长眉真人的紫郢剑护身,震慑女鬼。道人无先天道法作根基,不能引用元灵,只能以女鬼代之,糟蹋了此先天妙法,虽然将英琼困住,竟是丝毫侵害不得。
鬼道人乔瘦滕见纷扰良久,终归妖法无灵,无法驱动女鬼,不由无明火起。
既不能以条文教义,迫人生吞活剥,操控思想,便是手起刀落,人头落地。所以宗教之争,比国与国的疆土之争更惨烈残忍。鬼道人再不管英琼死活,狠狠心肠,将头发分开,中指咬破,长啸一声,朝前面那团浓雾中喷了过去,便有数十道火蛇飞出。只有火才能彻底销毁乾净,不致蔓延,所以宗教的刑杀,莫不以火为尚。
危急中,阴魔正好回噬了红花姥姥的火凤凰元胎,遁射到来,从阴阳叟所遗下的意识中知道这道人便是要寻找多年的师弟鬼道人乔瘦膝,那阴阳天书第三卷就是给他偷了,但无初二两卷作基楚,只能摆个样子,所以驾驭女鬼不力。阴魔以先天真气发动紫郢剑,英琼即觉得手中的宝剑猛然用力一挣,一道十几丈长的紫光长虹脱手飞去,直往斜对面雾阵中穿去,接着耳旁便听一声惨叫。这刹那间,那数十条火蛇已迫近英琼身旁丈许远近,英琼便觉灸肤作痛,在这危机一发之间,倏地紫郢剑斩罢瘦膝,再飞回阻挡火蛇。阴魔亦连忙入洞寻那天书第三卷,蓄意任英琼暴露在危境中,摧残六识,磨灭心志,待由天书中,学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即可奸撷英琼。才在後洞找到天书,便听得外间惊天动地的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震得英琼目眩神惊。
英琼缓醒过来,已是夕阳衔山,瞑色清丽,愁云尽散,惨雾全消,自己手脚也能动转。相隔十数丈外,一株大树旁边,那鬼道人业已身首异处。那猩猩也被雷声震醒转来,蹲在自己旁边。面前立定一个云被霞裳,类似道姑打扮的美妇人,绿鬓红颜,好似神仙中人一般十分端丽。这便是妙一夫人苟兰茵,为恋奸情热,放下一切,寻找失踪的小奸郎阴魔,感应到那赠送给阴魔的飞剑剑气,驭剑飞来。在上空看见紫郢剑诛杀鬼道人乔瘦膝的长虹紫光,知神剑出土,急忙发出太乙神雷,轰散妖法,救起英琼。
妙一夫人见紫郢雄剑竟落入一个少女手中,颇非师尊所说的承袭道统之人,诧然问道:“姑娘所佩的紫郢剑,乃是吾家故物。适才我在云中看见,疑是来迟了一步,被异派中人得了去。不想会落在姑娘手中,可算神物有主。但不知姑娘是否在莽苍山赵神殿中得来的呢?”
英琼不禁慌了手脚,连忙用手握定剑匣,答道:“正是在莽苍山一个破庙中得来。你说是你家的旧东西,有何凭证?这样宝贝,就算是你的,如何会把它弃在荒山破庙之中?我九死一生才能到手,颇非容易呢。”
说完,连忙呼叫“紫郢回来”,但连喊几次,竟自无效。妙一夫人笑道:“此剑本是长眉真人炼魔之物。真人飞升以前,嫌它杀气太重,才把它埋藏在莽苍山中,一个人迹不到之所,外用符咒封锁。曾说过此剑颇能择主,若非真人,想得此剑,必有奇祸。总算你赋禀福泽甚厚,才能化险为夷,因祸得福,待我收来你看。”
说时,从身边发出一道十馀丈长的金光,迎上前去招唤,不料那道紫光竟反戈相向,与那道金光绞成一团。这时天已黄昏,一金一紫,两道光华在空中夭矫飞舞,上下飞腾,照得满树林俱是金紫光色乱闪,宛似两条蛟龙在空中恶斗,越发纠结在一起,由紫郢剑中元灵传达出长眉真人印在剑中讯息。
原来光大峨嵋门派,必须有应劫的护法。美人蟒的煞气正是适当的选材,兼之“栖云门户”正当太元洞咽喉,才费尽心力收服它。传毕讯息,那两道光华便自分开,金光倏地飞回妙一夫人身旁则不见了。那紫光竟停在空中,也不飞回,也不他去,好似被什麽东西牵住,独个儿在空中旋转不定。妙一夫人也觉奇怪,知有能人在旁,不敢怠慢,大喝一声道:“紫郢速来!”
接着用手朝空中用力一招,那道紫光才慢腾腾飞向妙一夫人手上落下。妙一夫人随即递与英琼,叫她急速归鞘。然後朝那对面树林中说道:“哪位道友在此,何妨请出一谈?”
言还未了,英琼眼看面前一晃,站定一个矮老头儿,是有名的嵩山二老之一矮叟朱梅,嘻皮笑脸的对妙一夫人说道:“果然你们家的宝剑与众不同,竟让我栽了一个小跟头儿。”
原来自长眉真人仙游後,紫郢、青索双剑失踪。暗中觊觎双剑者甚众,只朱梅敢当面劫夺,却不知剑内隐有元灵,已认阴魔为主。朱梅真气乘隙抓剑,即为元灵抗拒,惊动洞内阴魔。在先天真气支援下,元灵本可挣脱朱梅真气,但阴魔颇想暴露朱梅所作所为,故意令仙剑徘徊。朱梅虽则恶行败露,却因素来佯狂装疯,也就轻易的打了过场。妙一夫人早对他就心有所疑,虽知自己得阴魔玄精助长修为,精进後已不弱於他。适才招剑时已拼出高低,但衡量得失,不宜揭破,连忙招呼道:“原来是朱道友。怎麽如此清闲,来到此地?”
朱梅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知道我是闲不惯的,路过飞熊岭,看见下面山脚下昆仑派的赤城子,一条左臂业已斩断,元气耗消很重,驾不得遁,在那山脚下躺着挣命等救星,已有多天光景。借我丹药之力,复原回去。行时说出他把一个小女孩名叫李英琼的,留在莽苍山破庙,托我无论如何代他前去寻觅一个下落。
原来阴素棠路过峨眉,看见一个小女孩天资根基都非常之厚,本想将她带回山去,收归门下。忽见一只大飞来,认得是祖师座前的神佛奴。阴素棠知那向来不讲情面,连忙隐身退去。回山以後,越想越觉难舍。知道赤城子昔日与神佛奴曾有数面之缘,便命赤城子代劳一行。赤城子把那小女孩带走,偏偏中途遇上了个生事的,只得将那女孩带到钟鼓楼上面。我听他说那小女孩的禀赋几乎是空前绝後,有些不信,代那小女孩袖占一课,竟是先忧後喜,卦象大吉。按卦象中那女孩走的方向,一路跟踪来到此地。料不到竟是真人的紫郢剑二次出世的得主,想是异派中杀劫又将要兴了。”
英琼还未知妙一夫人是斩断蟒首之人,因无先天真气之能,感应不到红珠就潜藏在妙一夫人体内,见妙一夫人已功能发出太乙神雷,不弱於苦行头陀。自己道力有限,连剑也难保防,须有能托庇的靠山,更知若能得传人类的峨眉心法,才能事半功倍。千年妖蛇,眼界不差,知朱梅表里不一,绝非可托之人,即跪在地下,求妙一夫人收归门下。朱梅本是为她而来,见奇葩有主,内心气翳,却外容挂笑道:“见天下许多好资质,都归入你们门下。令徒这样好的根基禀赋,将来光大贵派门户,是一定的了。”
妙一夫人也知朱梅妒恨,借语警醒英琼,笑道:“根基虽厚,还在她自己运程及修炼,世途险诈,哪能预料呢?此地妖人已死,不知有无馀党。你我索性斩草除根。道友以为如何?”
矮叟朱梅笑道:“我是无可无不可的。”
三人带着一个猩猿,就此迈步前行,到了迎面的一个大石峰,峭壁下面有一个大洞,便是妖人巢穴。进洞後数丈远近,当前是一座石屏风。转过石屏,便是一个广大石室。室当中有一个两人合抱的大油缸,里面有七个火头,照得合洞通明,如同白昼。壁上面张贴着许多春画,尽是些赤身男女在那里交合,知是妖人采补之所。
那猩猿生来淘气,看见油缸旁立着一个钟架,上面还有一个钟锤,便取在手中,朝那钟上击去。一声钟响过处,室旁一个方丈的孔洞中,跳出数十来个青年男女,一个个赤身露体,相偎相抱地跳舞出来,好似不知有生人在旁,若无其事,如醉如痴地跳舞盘旋了一阵,成双作对地跳到石床上面,正要交合。妙一夫人忽然大喝一声,运用一口五行真气,朝那些赤身男女喷去。
那些赤身男女原本都是根器丰厚的青年,被妖人拐上山来,受了妖法邪术所迷,神志已昏,每日只知淫乐,供人采补真阴真阳,至死方休。被妙一夫人这一声当头大喝,立刻破了妖法,一个个都如大梦初觉,倏地明白过来,看看自己,看看别人,俱都赤条条一丝不挂,正在相勾相抱,谁也不认识谁,在一个从未到过的世界中,无端竟会凑合在一起。略微呆得一呆,起初怀疑是在作梦,不约而同地各把粉嫩光致赛雪欺霜的玉肌轻轻掐了一掐,依然知道痛痒,才知不是作梦,多数发觉自家身体上起了一种变化,也只能惊慌失措,从羞恶之心与惊骇之心,涌出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那矮叟朱梅觉着去救这些垂死枯骨没有什麽意味,在众人忙乱的当儿,便带着这猩猩走到後洞,捧了一大抱男女衣服鞋袜出来。这一干男女俱是生来娇生惯养,几曾见过这麽大的猩猩,又都吓得狂叫起来。那猩猩颇通灵性,知道这些人最怕心善面恶的东西,便将衣履放下,急忙纵开。众人见了衣履,都各自抢上前来,分别认穿。穿着完毕,还剩下一大堆,想是那些衣主人已被妖道榨乾而死了。若能死在淫沟之际,也可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胜於眼前被救的这一班男女,虽然都还是丰采翩翩,花枝招展,可是大半真元已亏,虽得与家人团聚上三年五载,终归痨病而死。
衣丛中藏有一个麻布小幡,上面满布血迹,画着许多符篆。这混元幡是邪教中是厉害的妖法,看这上面的血迹,就知有多少冤魂屈魄附在上面了。二仙各怀鬼胎,俱想题打发对方。朱梅心切混元幡,全心全意在移转妙一夫人视线,才未有行法搜洞,给阴魔匿藏在後洞秘处,翻阅阴阳天书。妙一夫人则因阴魔身上怀有她赠传的飞剑,与她息息相关,感应到阴魔藏在後洞,心怕朱梅撞破,忽略了混元幡的存在。
妙一夫人望着,众男女一个个眉目清秀,泪脸含娇,将家乡问明,准备天明後分别将他们送回故乡。只有一个少女,年才十五六岁,生得非常美貌,跪哭哀诉道:“难女裘芷仙,已然失身,无颜回见乡里兄嫂。除掉在此间寻死外,别无办法。恳求大仙派人与兄嫂送一口信,说明遭难经过,以免兄嫂朝夕悬念。今生不报大仙大恩,还当期诸来世。”
说完,又叩了十几个头,站起身来,一头往石壁上猛撞过去。英琼敏捷,抢上前去,将她抱了回来。妙一夫人才留神往她脸上细看,不禁点了点头,知非凡品,便道:“你身子受污,也无须乎寻死。我看你真阴虽亏,根基还厚。你既回不得家,待我将你送往我一个道友那里,随她修行吧。”
裘芷仙急忙跪下谢恩,叩头不止。这时已是天光大亮,忽听一声长啸,外出取水的猩猩从洞外飞蹿进来。英琼正要责问,忽听洞外连声鸣,不及再顾别的,纵身出去一看,果是神佛奴正要离地飞起。英琼高兴得忘了形,将身一纵,竟纵起十馀丈高下,刚刚抓着神佛奴的钢爪。
这神佛奴访友回归,飞过莽苍山,偶然看见山涧之下有个大猩猩用瓶汲水,本来淘气的神佛奴便想将它抓住,开个玩笑。那猩猩也是通灵之物,知道不好,没命般朝洞中跑回,倒把英琼引了出来。神寻着了英琼,当下又慢慢飞翔下来。妙一夫人以此时无暇带英琼、芷仙同走,正好由神带着二女一兽回到峨嵋暂住。这神一个腾挞,扑向猩猿身上,舒开两只钢爪,就地将猩猿抓起,冲霄而去,眨眨眼冲入云霄,往峨嵋方向而去。
妙一夫人便领了英琼,走到前面坡下无人之处,先将练剑的初步功夫的许多要诀一一指点。英琼天资颖异,自是牢记於心,一教便会。妙一夫人传完口诀,日光业已满山,便把洞中男女一齐唤出,按照路途方向,与朱梅分领一半,将各人送回家去。朱梅看众人俱已真阴尽丧,魂魄已游墟墓,救她们苟延残喘反倒受罪,那还有心肠去送这些垂死枯骨,离洞稍远後,即向每人点了一下叫她们毫无痛苦地死去,立即遁回洞内寻那混元幡。
阴魔与英琼这珠气原体口交後,把珠气炼化,亦与红珠息息相关,感应到红珠在妙一夫人体内。得红珠反射,亦知瞒不过妙一夫人,料其必定重返。在二仙送众人出洞後,匆匆藏过混元幡,依阴阳天书施法布置後洞,隐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此法得初、二卷为基,再非虚有其表,更受先天真气为导,不具外形,搏之无所在,亦无所不在,不是一般後天道法的层次。这些都是化形来往,不是英琼、芷仙所能知觉。神道行高深,瞬息千里,於二仙离去後不久,即以送罢猩猿回转,乘载二女回山。
妙一夫人匆忙送遇难者到山下村落,雇好骡马山轿,打发这十个青年男女上路,即见到灵云、金蝉、朱文、若兰四人走来。
原来若兰看见姥姥已然成道,尸解而去,便随灵云送乌风草上嵩山复命。在空中御剑飞行了不多一会,忽听空中一声鹤唳,竟髯仙李元化为取此草而来,并叫灵云等无需回转九华,径往峨眉飞去,便能在路上遇着她母亲妙一夫人。四人飞出莽苍山境时,金蝉眼尖,看到夫人作别村民,便进入小村集来。夫人忙使眼色止住,然後进山而去。四人也追了上去,说出红花姥姥遗言,引若兰入派。妙一夫人见若兰根基甚厚,颇为嘉许,当时答应收归门下,并告之英琼现在途中,叫四人与她见面後,一同回到峨嵋。
妙一夫人交代子女徒儿後,脚一蹬,驾起一道金光,凌空而起,飞回鬼道人乔瘦膝的洞穴。阴魔感应到妙一夫人重回搜索,即赤裸了身子,聚体中淫气入肉茎,令一柱擎天,筋络狰狞,带有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於妙一夫人破灭禁制时,施五行挪移迷魔障自罩。
妙一夫人重获宝贝,兼色相撩春,欲令智昏下竟察觉不到先天真气掩护下的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的法气波动,即时宽下衣着,为阴魔解法後,即扒上阴魔身上。夫人自经多次淫战都降伏在阴魔胯下後,虽然淫趣无限,但就意识下对被动的受着长驱直插的攻击,抵触了心底下的女强人本色,感到抗拒,要满足主动的企求。正是人如其名,普通话音的《狗婪淫》般,四肢撑地,纤腰衬托出丰腴的臀部,跷起突出,耀目生光,也不套尽阴魔劲,自行把阴唇的缝隙紧匝阴魔龟头,轻旋厮磨中摆动那又翘又挺的圆白的粉臀,以东珠大的阴核并力澌磨,依循着一种自然韵律的孺动,应和着阴蒂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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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魔迷控了夫人後,便施展交沟催眠大法。把茎调整为粗而短,茎球柔韧特大,茎颈更幼,适合妙一夫人那些口大唇厚之辈。轻抽慢送,浅入浅出的用茎球一下一下奏弹妙一夫人的阴唇。溶化般的快感一波波的自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令身心松弛,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任缓缓注入的淫气令血脉奋张,作舒适後的微爆,生生不息。整个人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一浪强似一浪扩展上夫人灵台,若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泥,有着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美感,恍如坠入了云腾雾浪中,完全迷失了一切。
这类轻拢慢拈的法,才是女性的最高享受,符合阳亢阴柔的先天之道,只是最难操控。难的地方是要用力适中,过轻则趣减,过重则不适,随女方经脉本身的劲量的不停变动,而加重或减轻,这都不是淫侣对方可感觉到的。所以贵夫人多养小白面,就是因为不敢对权重财丰的夫主提出要求,但就对被饲养的娈童可任意指使。
阴魔的先天真气,就是最善触感对方的脉息,才能无须淫侣示意,即能恰好到处,令妙一夫人酥淋得神魂飘荡,意识开始模糊,发出低微的唔唔春声,及无意识的呵欠呓语。阴魔知是时候,湿吻妙一夫人,以形制形。女性在交沟中,下口唇影响上口樱唇,在高潮下,樱唇也感空虚缺乏,能夹攻之,壁更显翻搐匝捏。於夫人极乐下,阴魔从舌尖相碰缓缓透入美人蟒的基因,布满夫人浑身百穴,接拥红珠,聚丹成丝,经由尖化了的肉伸达花芯,沟收过来。红珠是千年内丹,外人得之只能修炼作第二元神,不能并化,只会熔会於本体。在本体基因牵引下,悄悄的溜滑出妙一夫人花芯,进入阴魔体内。
在妙一夫人迷迷糊糊下,阴魔赶紧炼化红珠,恰巧在妙一夫人醒来时收功。
妙一夫人仙体通玄,立即察觉灵胎暗结,心灵上可真波涛起伏,惊喜交战。若弃胎,心中不舍;但交代孽种何来,可费杀思筹。终觉奸情比天贵,暗骂句小冤家,只要人长隐在身边,把命给了你又何妨!已无心理会红珠之失,亦绝不想到阴魔竟有窃珠能力,只顺口问他何以独自离去。
阴魔则撒娇纠缠,力诉说那两个老矮子如何可憎,对那佯狂装疯的两个老矮子非常抗拒。要求如一般同门,修那三千外功。自来枕头状威力无边,妙一夫人当然不肯也得肯。兼且人在外,幽会可就方便得多了。只嘱咐阴麽善用剑气与她心灵相通,便赶回东海助三仙炼剑。竟两次忘了处理混元幡,给阴魔藏了起来。
第十六节通凿凝碧
阴魔经火凤凰心法,兼并了红花老妖婆的元胎,重塑的是根基,对修为无即时补益,但已在熔化红珠後,虽未能尽化珠气,已突破第三层的气化进入第四层的微化,能使外蜕隐隐现现,无必要脱壳。得详叁阴阳天书的《隔体采补》大法,弭补血影神光必须借淫交过体的缺憾。更得知混元幡收的是元灵,有相之幡物只是强行以後天真气,束压元灵而寄存幡内,本应以先天真气养育,才能无处不在,但必须增长修为後才能应用。
九天都阴魔大法虽能彻底消化淫侣的真元血髓,但若非对方自愿,弄来的真元必有缺憾,或成内患。正如买卖婚姻,心头上只是负担着一种责任拘束的阻力,不能把另一半放在心灵上的最高处。一有外来因素,必是别人占先,在别人才是人的思维下,那另一半就是不被当是人。不能依心奴役着那另一半,就成冲突的压力。压力越大,心灵越是怨怼外向,终必是思想控制不住心灵,不知不觉间出卖了那另一半,更认为是冠冕堂皇。邪教则不禁滥交,无所谓责任拘束,所以根基不稳,元阴莠芜不纯。
但正派的女仙则上手甚难,初见时都重外貌,能交好後才识重才。要对方上吊,不能无辉煌的外表了。於是局部蜕化了阴阳叟女身躯壳,分拆了绝美的面貌,以女身继承了慈云群姬皈依的温香教圣母。男身则自名〈冯吾〉作神的独生子,愚弄众生,利用宗教作幌子,勾引些有根器的绿林妇女。
从凤仙的遗识中,遗下不少绿林荡女的全盘资讯。因为守法良民不会得到赃官之助,只有不法之徒,才需要玩弄法律,供其贪墨。所以忠良退避三舍下,出入尽是男盗女娼。凤仙耳濡目染,习以为常,更颇有艳名,是当地所有三姑六婆的珍宝,得其穿针引线,直可对闺阁私隐了如指掌,无往而不利。所以妙一夫人虽告之众女已迁峨嵋,阴魔则不急於回山会合,免对淫业修为大不方便。
阴魔飞往长沙途中,峨眉是必经之地。才飞近峨眉六七百里,即见朱文骑着神佛奴,飞得比驾剑光还快,直过了峨眉山,再飞出去好几百里,落到一个不知名的大山中。朱文下了背看见不远处一座洞府,洞门紧闭。阴魔先天真气搜查洞内,也不觉洞内有甚真气,未解神之意,却被神觉到真气流动,跑将过来向朱文蹲下,待朱文骑上,就往回路飞去。不多一会便遇见金蝉赶来,一同骑上背,飞到峨眉山脚解脱坡侧的解脱庵落下,会见一个年老佛婆。那老佛婆把朱文错当作了英琼,把这许多情形说了,也为阴魔隐身庵檐下听得了去。
原来庵主广慧师太於五日前坐化後,英男到峨眉後山投奔英琼,而英琼已为赤城子虏去多日。到第三天上,英男又到後山,遇见一个中年女道姑,自称她是女剑仙阴素棠。这阴素棠听赤城子回报说她所要收归门下的李英琼,遗落在莽苍山中一个破庙之内,急忙驾起剑光,沿途跟踪寻找到此,见英男根骨甚厚,硬要收做徒弟,带上山去修道。英男因听师父说过阴素棠不是好人,执意不肯,但阴素棠法术厉害,不由英男不从,只得勉强拜师。但英男还是老想拖延,等英琼回来,费尽许多唇舌,编出一套花言巧语,假对阴素棠说,她与英琼情同骨肉,舍不得英琼。阴素棠本来是为英琼而来,果然大合心愿,居然被哄信了,但是却不准她多延,只能再等两天。英男恐英琼回来寻她无着,特到後山留下一信。到这天早上,被阴素棠带走了。
朱文、金蝉回转,见了英琼道出经过。众人意料那那神领朱文去的洞府,想必便是那道姑的巢穴。英男留下的信,却是给芷仙藏在身畔。
原来神两翼飞程,本比剑光还快,只因身上背了芷仙这个凡人,禁受不住天风,只得慢慢飞翔,不再高飞,就在离地二三十丈高下,朝前飞去。忽然见山凹处有一只梅花鹿,倏地加快速度,两只钢爪将那鹿拦腰抱起,仍旧往上飞行。那鹿知道性命难保,便用头上大角回头朝神颈间触来。这角长有三四尺光景,差点没碰着芷仙的身体。惹得神性起,两只钢爪用力一扣,一齐伸入鹿腹。
在强者的语言,当然不会认为任意虏劫为不当起因,但争命的挣扎却是罪大恶极,该死有馀。而且受害者的主人出来讨公道,也是死有馀辜。
鹿死前的哀鸣从山凹旁引出一个非尼非道的女子,神想是也知下面的人难惹,正加速度往前飞走。那个女子见那依旧朝前飞行,心中大怒,急忙念诵口诀,将手中执的那柄长剑朝空掷去,脱手便是一阵黑烟,夹杂着一溜火光,朝着神身後飞来。神两爪松处,放下那只死鹿,拨转头,风驰电掣一般,直往前面逃面一个低坡飞去。慢说芷仙胆战心惊,就连英琼也觉得头晕眼花。飞出十来里地,神才落地,等到英琼扶着芷仙跳将下来,敌人飞剑已然赶到。
神一声长鸣,冲入烟火之中,一个回旋,已将敌人飞剑抓入爪中,掷将下来。英琼已将身旁紫郢剑拨在手中,忙将手中剑纵身往上一撩,十馀丈紫色寒光过去,将敌人那口飞剑削为两截,火灭烟消,坠落地下。芷仙受了这一番大惊恐和剧烈震撼,竟是手脚疲软,无力再上背飞行。这时天交正午,那神倏地又冲霄飞起,转瞬不见踪影。
忽然从身後树林子内走出一男三女,就是追来的妙一夫人子女、齐灵云、金蝉、朱文和墨凤凰申若兰。未等招呼打完,忽然一阵狂风过处,飞砂走石,天昏地暗,耳旁又是鬼哭啾啾。金蝉、朱文、若兰扬手,便三道红紫色、一道青色的光华和两道金光,朝英琼头顶上飞来,英琼慌忙将紫郢剑朝上一撩,与两道红紫色的剑光迎个正着,其馀那三道光华反投向英琼身後而去。朱文也照起天遁镜,发出数十丈长、亩许方圆的五色火光,把天地照得通明。光到处风息树静,雾散烟消,依旧是光明世界,馀下紫郢剑与霹雳双剑如同蛟龙在空中翻腾,隐隐发出风雷之声。
英琼正觉着有些诧异,耳旁又是一声女子的惨叫,忙回头看时,离自己身後十来丈远近,躺着适才在空中看见的那个非尼非道、披头散发、奇形怪状的女子。还有一个奇形怪状的男子,业已望空逃去。那也适时飞回,追赶那男的去了。从头上飞过去的那几道光华,正往回飞去。众人也相继收回紫郢剑和霹雳双剑,互通姓名,果是同门师姊师兄。
神佛奴也飞了回来,爪中抓着一个鹿的天灵盖,两个鹿角还附在上面,那角红得像珊瑚一样,横枝九出,非常好看。那百忙中擒取那鹿,原来为的是这一双鹿角,真是人间珍宝,对无自保能力的生物,只会惹来横祸,甚至丧身殒命。六人一,一齐往峨眉飞去,直飞到天黑,才到了峨眉後山降下。
这时候已是星月交辉,天已二更向尽。那大猩猩早在洞门口徘徊瞻望。芷仙受了惊悸,又在背上坐了这一天,已是头晕腿酸,周身如同散了一样,看见洞中有一个石床,也支持不住,把置在床上给英琼的信藏在身畔,原想倒下去稍歇一歇,竟自睡着。
英琼不知时机紧急,到天明才请神往接英男,误了英男躲入凝碧崖的机会。那朱文自从品尝了阴魔肉後,心有所系,对青梅竹马的金蝉,总是看不顺眼。见面就是拌嘴,无理取闹,词穷则乾生气。可怜金蝉还不知女人心如海底针,藏处浪涛暗涌,危可灭顶,捞得到也管教针尖刺肉,伤痛流血。心变了,则彷若毒蛇,越是美得五彩斑斓,其毒越劲,扑火的飞蛾却越是痴缠。
就因朱文以食相奚落金蝉,为金蝉反唇相讥而恨极。这种藐视对方的心态,而又因某种需求以加以克制,更要表演出巧言令色的人,内心的压力是会做成无理性的爆炸,把事事针对说成好意劝上几句,对不愤的说理话,就认为是反倒来说她,又编不出道理来,必是一怒离去。
朱文独自出外,命猩猿摘花。金蝉为情所系,也追出讨好,见猩猿愚昧,未能照朱文所要的小横枝采了下来,无奈自动请缨,朱文似嗔似喜地看了金蝉一眼道:“你采来了,我偏不要你的。”
对一个被藐视的人,当然自尊自大,凡事抗拒,才显得她的至高无上,甚至违逆本意,两败俱伤,竟然接过猩猩手中那枝长梅。那猩猿也非常淘气,仗势欺人,也学言学语,对金蝉道:“偏不要你的。”
恼得金蝉怒起,上前举拳便打。吓得那猩猩连蹿带纵,飞一般跳下山崖,无影无踪。朱文心中没有金蝉的地位,当然一切事物都从别人的立场作观点,心底下就是看他受凌虐而後快,对猩猩的恼人举动,自是赏心悦目,对金蝉的气结那会有顺眼之处,又无理据可申,便不再理会金蝉,回身便走。这时若兰寻到,誉为女性最高荣耀,忍不住要笑出来,高声说道:“天都不早了,大师姊她们叫回去开辟凝碧崖呢。”
这时神业已飞回,并未接到英男,只衔回一件白色半臂。众人只道神言语不通,因遵妙一夫人指示,要英琼引路,把凝碧崖通栖云门户这条甬路打开,便使朱文代英琼到解脱坡去看上一看。众人则按照妙一夫人指定的方向进去。那里原来是半间石室,尽头处石壁非常坚固。众估量地点已对,便由若兰取出紫烟锄,向那石壁上面打去,立刻紫光闪闪,满洞烟云,大的石块随着飞迸。不消十几下,已将这数尺的石壁锄了一个六七尺长、二尺来宽的石门,昔日原是後洞门户,那块石壁是从别处移来封闭的。洞内只有两丈多的面积,还是个斜坡,下临绝壑,旁边便是那万丈深潭,云雾弭漫,看不见底。
地洞中一块丈许方圆、三四尺厚的大石盖在上面,四围俱是符咒。锄下去後,金光闪闪,任你半边大师镇山之宝,那石还是纹丝不动。灵云连忙率领大家跪倒,默祝了一番。祝罢起身,眼前一道金光亮处,石上符咒竟然不见踪迹,那块大石也应手而碎,现出一个石洞。灵云见下面黑洞洞的,而偏偏朱文、金蝉竟然不在面前。原来适才朱文骑走时,金蝉本想跟去玩玩,还可借此与朱文赔话,因怕姊姊拦阻,特意走在众人後面,偷偷地溜之大吉。众人无法下去,只得等他二人回来,就等了两个时辰,朱文、金蝉才回来,也把阴魔引来了。阴魔隐身在旁,看看奠教之圣地凝碧崖是否一如传说的全山聚宝。
芷仙听朱文所说情形,才想起昨夜进洞时,曾在石桌上捡起一封信,上写“琼妹亲拆”。因彼时身子困倦已极,一倒头睡着,便把此事忘却。听得英男昨晚尚在庙内,今早才被那道姑逼走,才知自己误了人家,不由又羞又急,又不好意思直说出来。只说信在床褥底下,回洞内一转才把身上的信那出去。
灵云志在凝碧崖,说是无需忙在一时,便把英男的事压下,领众人重又进石洞,由朱文持着天遁宝镜前导。那洞只容一人出入,顶又不高,及至走下去有数
十丈远近,忽然觉着空气新鲜起来。绕了几个弯子,走到尽头,原来已出洞口,,面前是一座峭壁。那洞口上下半截,平伸出去,上面只露出宽约数尺的一个孔洞,只见云雾弭漫,也不知离上面有多高。再走到崖侧,往下一望,下面也是层云隔断,看不见底。众人起初估量那里一定是美景非凡,充满了好奇之想却走了好一会黑路,好容易前途才出现一些光明,尽头处却是寸草不生,枯燥无味的一个死崖口。除了灵云年长,相信妙一夫人不是别有用意,便是自己同众人还未走到地头。英琼是去过的人,已知道这里决非凝碧崖。馀人大半失望。若兰失声笑道:“这里就是凝碧崖麽?外头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洞内又是这样黑洞洞的,我们又不是要逃走避难,好端端地跑到这里来居住,有什麽意思呢?”
金蝉将宝镜向下一照,霞光到处,下面云冲散,一双慧眼,早看见底下一个广崖,崖上下丛生许多奇花异草,嘉木繁荫,溪流飞瀑,映带左右,果然是一个仙灵窟宅。众人虽然看得没有金蝉那般清楚,也看出下面的山光水影,一片青绿,别有洞天,果然无愧“凝碧”二字,只是无路可通,英琼、芷仙难以上落。忽听顶上鸣,佛奴从上面崖旁那数尺圆的孔洞中,束翼翩然而下,英琼拉了芷仙骑上背。那将身往下一扑,横开双翼,朝孔洞中斜飞而下。四人驾起剑光,飞身下去,一会工夫,便已着地。
这凝碧崖乃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四时常春,十分幽静,端的是仙灵窟宅,洞天福地。只见四面俱是灵秀峰峦,崖高有七八十丈。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树,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三四亩方圆地面;树後崖壁上面萝披拂,满布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卉,触鼻清香。绿苔痕中,隐隐现出有丈许方圆的“凝碧”两个方丈大字。
左侧百十丈的孤峰拨地高起,与凝碧崖并列,姿态玲珑生动,好似要飞去的神气。右侧崖壁非常峻险奇峭,转角上突出一块形同龙头的奇石,一道二三丈粗细的急瀑,从天半的石端飞落。离那奇石数十丈下,又是一个粗有半亩方圆、高约十丈、上丰下锐、笔管一般直的孤峰,峰顶像钵盂一般,正承着那一股大瀑布。水气如同云雾一般,包围着那白龙一般的瀑布,直落在那小孤峰上面,发出雷鸣一样的巨响。飞瀑到了峰顶,溅起丈许多高。瀑势到此分散开来,化成无数大小飞瀑,从那小孤峰往下坠落。峰顶石形不一,因是上丰下锐原故,有的瀑布流成稀薄透明的水晶帘子,有的粗到数尺,有的细得像一根长绳,在空中随风摇曳,俱都流向孤峰下面一个深潭,顺流往崖後绕去。水落石上,发出来的繁响,伴着潭中的泉声,疾徐中节,宛然一曲绝妙音乐。听到会心处,连峰顶大瀑轰隆之响,都会忘却。
那溅起的千万点水珠,落到碧草上,亮晶晶的,一颗颗似明珠一般,不时随风滚转。近峰花草受了这灵泉滋润,愈加显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瀑势到此分散开来,化成无数大小飞瀑,从那小孤峰往下坠落。有的瀑布流成稀薄透明的水晶帘子,有的粗到数尺,有的细得像一根长绳,在空中随风摇曳,汇成一道清溪,流向孤峰下面一个深潭,顺流往崖後绕去。水落石上,发出来的繁响,伴着潭中的泉声,疾徐中节,宛然一曲绝妙音乐。那溅起的千万点水珠,落到碧草上,亮晶晶的,一颗颗似明珠一般,不时随风滚转。近峰花草受了这灵泉滋润,愈加显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
那凝碧崖深居峡底,四面环绕高山,崖壁上面有一个洞府,是长眉真人准备光大门庭时开辟出来的太元仙洞,洞中的石头,本是一种透明质地,日夜光明,最宜修道人居住,可通往栖云洞内。除飞的云路,蛇窜的峭壁,洞门外西面还有一条隐密秘径,直通後山飞雷岭髯仙李元化洞府旁边的一个已经闭塞的石洞之中。
灵云便领众人同上高崖,去寻那座太元洞府,忽听泉声聒耳,如同雷鸣一般。众人往前面一看,对面崖壁下面有一条长涧,宽有数丈。中流倏地突起一座石峰,石峰上面丛生着无数的青松翠柏,四围俱是大小孔窍。涧中之水,被那小石堆分成十数条银龙,从崖侧奔腾飞涌而来。流到那石峰根际,受了那石的撞击,溅起几丈高的水花落下。再分流绕过石峰,化成无数大小漩涡,随波滚滚往下流头奔腾澎湃而去,好似那中流抵柱都要被冲走。水撞在石缝孔窍中,收翕吞吐,响成一片黄钟大吕之声,与刚才瀑布的鸣声,又自不同。若兰见那石峰体态玲珑,屹立中流,一任下面奔流冲射,自一动也不动,又雄美,又好玩,心中高兴,飞身一纵,便到了石峰上面,才见到那要寻的洞府在崖下去不到十馀步。
那洞宽大宏敞,正对着那座中流砒柱,洞门上藤萝披拂,丛生着许多奇花异草,上面有“太元洞”三个大字。里面钟乳下垂,透明若镜。就着石洞原势,辟出大小宽狭不同样的石室,共有一百多间。走到洞府最後,是一间两三亩宽的石室。往南走去,果然发现一条甬道。越走光线越暗,便由朱文、金蝉用天遁镜在前照着行走。又走了二十多丈远,业已到头,镜光照处,石壁上面写着“栖云门户”四个篆字。一锄下去,那石头竟似豆腐块似的,随手而落,开辟出一个六尺高三尺宽的门户,正齐那篆字下面,恰好篆字当成门额。那石壁竟有三尺多厚,外面正是适才由上面下来时,到此无路可通,後来驾剑光下去的那个洞口。
阴魔气化了法身,随众人穿流洞天福地,不是无所依恋,只是修为有别,又不敢采撷女同门的道基,留此无益有患。兼且神似有所觉,频频不知所图的冲身过来,看来是气化的法身避得开视线,但神的修为日久,嗅觉特别灵敏,对气味的析别力强,不受愚惑。阴魔的无相先天心法,最是心无挂碍,在其善舍,任它青山绿水自成天地,自身有自身的去处,继续往长沙的行程。
017-018
作者:洒脱
第十七节狯懵交替
阴魔抵达长沙特区,已是元月下旬过半,从凤仙遗识得知,长沙特区应是政坛动荡。那凤仙的赃官恶父彭劲诓,於上任之初,已是虺蜮心肠。勾结灵峤宫外围份子,筹组了万亿文钱收购房产,然後托价互售,创做通货膨胀假象。继而大量招标公地,却以官权程序拖慢其建筑落成,任地产商屯积地皮,多达十多年的需求量。楼价被做成上涨的假像,令跟风炒家趋之若,以赌博心态,借钱买楼,酿成炽盛炒风,炒得楼价高飚。因住宅楼宇是必需品,平民百性也恐成为无壳蜗牛,不得不争相借款购置自住居所。连入息极不稳定的人,也迫於无耐,借上期长二十多年的债务。
赃官彭劲诓更倡导信用贷款,鼓励先使未来钱。在外围份子大量供应的贷款下,令经济因过度消费以呈现泡沫现象的鼎盛,配合灵峤宫外围份子倡导的民主体制,大肆宣扬,企图煽动轩辕老怪辖下刁民。轩辕老怪以魔性养刁民起家,弄得一穷二白,使更刁的刁民也刁不出油水来。这些刁滑的精华闻得特区有螽援,比辛苦工作所得更高,无不疯狂涌入,偷渡成潮,刁民力弱一点的偷渡不成,也借故入境後,过期居留死赖不返。
因有先使未来钱的信用贷款消费,做成内部经济过热,也因此税收增多,加上卖地所得,做成岁入劲升,足以大花筒式散开支,埋下无数地雷。将原来的衙差皂仆,以原工作岗位升格,更借开组为名,将管理层的官吏,由一个位开成数个位,大增名额,使每名公职人员的平均薪酬,於扣除通货膨胀比率後,也升了一倍多。为坚那些流氓、地痞、海贼、杂种效死之心,与平民为敌,创立天下独一无二的制度,不可减薪,也不可裁员。
而最大的地雷则是扶挟起一个船帮的败家仔,鲁懵懂上位,阻塞了贤能之士的表现,作成为继任府尹的唯一人选。
当时地头蛇的首领是陈圩的陈长泰,外号人称追魂太岁,组成豉油党,专注整色整水,搅浑得乌天黑地,横行乡里,无法无天,同城内以州民喉舌的俞家是世仇。俞家请有卫洪教武,就是对抗陈长泰。九年前,卫武师打了一个破落户九疙疽罗文林一顿。这罗九跑了去陕西大白山积翠崖峨眉派剑仙万里飞虹佟元奇门下,学了〈幻法治句〉的本领後回转长沙,便去寻卫武师报仇,将卫武师的铁脊梁震碎,生生腹痛肠裂而死。
陈家聘得罗九为武师,更是如虎生翼,不多几日,便寻俞家开衅。俞家公子俞允中自知不敌,寻到灵峤宫外围份子戴家场主戴衡玉求助,把事情闹得天翻地覆。那赃官本来就是歪弄是非公理,存心分化,从中埋设祸端,面对豪门恶霸,更是管也管不了,只拖延时日,判准私斗,恩赐一年时间,把一切料理清楚,到今年的二月初三,作彻底了断。
直到上年中秋节前,轩辕魔宫生变。轩辕老怪次徒滓佯谲魔,向创宫鼎柱天残的义子痢蟛人妖争权,失败被禁。滓佯谲魔党下的喽罗玉面吼白琦回转长沙,伪充民主,钻入民主心脏,把魔性腐入民主核心,为害比看得见的敌人更是剧烈。这些吃魔宫奶水长大,又长期浸淫在轩辕老怪的「谬贼咚嘶殇」魔法,只识永远争斗,质素本来就是恶毒至绝无人性,借民意向地头蛇夺势,激反豉油党,令赃官彭劲诓坐着软椅子离任。
有是非械斗,就有渔翁得利的发展机会,只要有能力维系着两边的均衡,便可左右逢源,要财有财,要色有色。在存亡之际,纵使是平日怎麽的善财难舍,也不到他不冤枉甘心。
阴魔召唤那奉派先到的慈云群姬,细问当前施政,从她们的报告中得知,政局已不堪闻问,更残破惨酷。即将来临的会斗也进入剑仙介入的阶段,这些凡夫俗子已起不了实质作用。
原来赃官彭劲诓任满前後,外围份子大抛物业,连本带利收回宫去,更巧名立目,以同业往来,从州民存入银楼的积蓄,狂抽三万亿文钱往海外。那本是远离投资收益的基础,虚浮在抛帽子中的楼宇市场,突然多了致命的庞大卖盘,而买盘方面却因银楼存款被狂抽,失却贷款支持,以致承接力全无,任楼价於瞬息间狂挫四成,衍生了不少负资产人士,是炒家做成楼慌下的牺牲品,很可怜,亦足为鉴。
屯积大量土地的建筑商,面临楼价下跌,暴利减少,更因价钱尚在高位,同行互竞下劈价争先出货,相继的钉着二手楼宇价钱开楼盘。继任府尹的败家仔鲁懵懂蠢如猪豕,不识水涨则船高,水退则江沉之理,只把目光钉死在船的水平高度,认为船高的假像就可代表一切繁荣,做出千古以来未有的荒谬怪诞的行径:截水托船。一时间银楼奉命只做楼宇按揭,把较短期的存款,狂塞入长期性的楼按,占去绝大比例,把银楼业推到极之危险的边缘。
银楼的专注楼市,逐步依约期收束工商业信贷,令所有靠从银楼筹措营运资金的小商行,俱因缺乏资金流通而结业,或收束经营范围,引致百业凋零,大量裁员。流失的生意落在大商行手中,只加重夥计的活动量,不见得会依比例增聘人手,结果就是失业高企,尤以低技术劳工为甚。
长沙特区本就地小,低技术劳工的岗位比任何地区都少,却给败家仔鲁懵懂接手後,更把低技术的轩辕刁民输入额倍增。这种刁民就是不肯上进,完全是魔性思维。满脑袋就是生出来就是社会欠了他们一切,才会死命钻空子,要到特区来。一不如意就触发了凶性,於官衙放火,烧死主吏。
地产商更想把无地皮屯积的地产商摒出业外,垄断楼市供应,借鲁懵懂口不对心的讨好无壳蜗牛,说了一句〈八万五〉为借口,播弄民意,把鲁懵懂抬上神仙席次,光是三字真言,就打沉楼市。鲁懵懂这奴才本是废物,才有好好先生之名,任由豪门诬屈,以停止招标公地作恐吓,及强拆民居作迫迁,监人卖楼,向地产商赎罪。
衙差皂仆的薪津比民间的相同水平,劲超越倍。在政棍的煽动下,多又不肯减,少又不肯减,立法又话反对,视法律如无物;瘦身又话要自愿,但衙差皂仆在政棍支持下就是不愿不愿更不愿。
「人道」本来是求取大众的同情心,在白琦这些吃魔宫奶水长大的狗腿子手中,成为侵略的武器,鼓吹开仓派米,派钱,引诱州民沦落。以”渡过一时的困境〔为名,实是要养地一生一世,舒舒服服,比打工更有尊严,所得金钱比一个小厂的熟练工人更多。民意压力下,监他们工作,这些刁民可真不傻,试工时就支支整整,有慢拖慢,所出的货,不计成本厂皮,从那件货所销售所得,还未足以为他为生产那件货品而付出的工资。
为制造刁民,创立”贡献了社会〔的幻影。本来受雇就是为老板工作,收了人工。社会因工人的服务,已付了代价给那老板的。若然工资少了,也是贡献了给那老板,不是社会。政棍就滥用「贡献」名词,说到像是社会欠了他们,做成了一班「大声夹恶」的乞儿,令施舍不再是随缘乐助,福有攸归;却像是枪尖下的勒索,不是奉养得对方比供奉者更奢侈,就是罪大恶极。
如此这般,经济陷入低迷,岁收大减。有志之士还望力挽狂澜於将倒,企求官方收支平衡,触发了彭劲诓埋下的地雷,爆发民怨比天高,给了政棍哗众取宠的机会,疯狂现相,谬论纷陈,各自为己方利益,纷纷提出方按,打公家财产的主意,企图借机发财,把财政赤字推入更险峻的境界,随时特区财政崩溃,而银楼业的根基在特区财政,也即时倒塌,州民的一切储蓄也必化为乌有。
白琦这类政棍伪君子就善於高唱激昂,却是叫人做,但他绝不会自己去做。
一个真心行善的君子,出钱出力,亲力亲为,恤养贫困,应受天下人钦敬。但伪君子却是一毛不拨,只整日强迫着那些顾自己都勉强的人,去供养那些不负责任的刁民,仲要享受得比辛苦工作更好,这才是政棍走狗最卑鄙的地方。俞家少主人俞允中已觉得白琦恶毒,要以婚姻的途径另寻靠山。
城外有个练武的世家,是白谷逸妻子凌雪鸿的娘家,世代单传到未後这一代名叫凌操,只生一女,名唤凌云凤,生得非常美貌,武艺超群。陈长泰以前也曾几番慕名求亲,凌操执意不允。上年腊月初头上,俞允中前往城外行聘。陈长泰听见凌氏女反要嫁给他的仇人,如何不恨?便想不等明春之约,把两种仇做一起报,要在期前将俞允中打成残废。
凌操赶到当场冲突起来,到底上了年纪,不敌罗九,中了一掌。戴衡玉和义弟许超得信前来助阵,凌云凤也从家中赶来,还是敌不过罗九,直至白琦迎上,才将得且战且退,把白琦、俞允中、凌氏父女四人接来了戴家场。
这戴家场落在的山凹本名葵花峪,是峪中原有两个聚族而居的小村中的一个,还有一村姓吕。两村虽然邻近,相隔却有一座孤峰,分界处的鱼神洞原深有四五十丈,只能容一人出入,那条道路两面俱是绝壁岩。那年下了一场大雨,山洪暴发,冲塌了半边孤峰。再加上洪水带下来的泥沙石块,将两村相通的一条小道填没。鱼神洞的脊梁被山石压断,也堵死了山洞,变成两头都不通气。两村就此隔断,要到对村去,须要绕越两个绝岭,极为险峨难行。
从那年崩山起,吕村这边年年发山水,田里庄稼快熟的时节,老是被水冲去。再加上所依附的华山派,与吴三桂为敌,妄想造反有理,乱放诈弹,被攻杀死了不少人,更被掳掠一空。吕村的人安身不得,便把阖村迁往邻近高坡之上,与旧村相隔约有五六里山路,惟有田地不能带了走,只得在开春时节前去播种,收成悉听天命。谁知他们迁走那一年,并不发水,收成又好。可是他们一移回来,住不几天,水就大发。他们无法,惟有把耕田和住家分作两处。
山崩以後,风水全归戴家场,吕村的人把戴家场那边恨个不得了。自从庄主火蝙蝠吕宪明从华山学剑有成,回家筹组淫姝贱肛联盟,昔日手底下的爪牙渐渐又都回来,威胁戴家场。
於腊月下旬一个晚上,罗九派了一个着名飞贼,叫作双头鼠文宝黄的,跑去窥探戴家场动静,被戴家场活埋了,并从他身上取了一个符号,着人与罗九送去。罗九招集地痞流氓蕴酿报复,扰攘於酒肆,惹来了峨眉派同路人黄玄极和烟中神鹗赵心源。
这赵心源是侠僧轶凡弟子,因学剑未成,就心切下山。这时正当满人入关不久,大乱之後,人民虽知大势已去,屈於异族暴力淫威下勉强服从。而一般忠义豪侠烈士,大都心存故国,志在匡复,却纵有满腔热血,义愤填膺,但面对时势人比强,也想不出一个根本解决办法,徒救个一家两家,不但无济於事,甚而连累事主更甚。
那些叛臣汉奸,以平西王为首,本就贪赃枉法,弄致民心背向,才为异族所乘,使大好神州,陷入魔掌;更利欲薰心,腼颜事魔。这些汉奸既视名节为无物,还哪有天良?物以类聚,势必朋党那些为虎作怅的土豪恶霸、猾吏奸胥,窃名盗誉,纵容狐鼠凭城,擅作威福,到处都是民间疾苦与不平的悲呼。
烟中神鹗赵心源不自量力,见一般苦难同胞受满奴官吏的苛虐,便要出来打抱不平,招惹了川西八魔,自知不敌,更知其师以其无心向学,必弃之不理,为躲八魔,寻上陶钧庄上,欲隐匿一时。
那陶钧本是膏粱子弟,效小孟尝作风,千金求技,又无甄别之能,招来了一班不学无术,误人子弟,朋比为奸的教师。陶钧练到十六岁,他父母相继下世。
教师的本领,全都被他学会。每届比试时,也总是被他打倒,越加得意非常,自以为天下无敌。这一班教师终日吹捧拍托,蒙蔽主聪,便又荐贤以代,於是又由陶钧卑辞厚礼,千金重聘,旧者乐而不去,新者踊跃而来。於是门庭若,教师云集。便有慕名来以武会友的英雄豪杰,不远千里,特来拜访。於是众教师便慌了手脚,由教师的头目百灵鸟赛苏秦魏说,先同来人接见,看见好欺负的,便以多为胜;再不然乘人不备,暗箭伤人。
结果大多是先同教师们交手,获胜之後,再败在陶钧手里,由教师劝公子赠银十两以至百两为川资,作遮羞钱,以免异日狭路报仇。有些洁身自好之士与这位魏教师一比之後,便不愿再比,拂袖而去。据赛苏秦魏说之言,则是来人是自知不敌,知难而退。陶钧听了,更是心满意足,高兴万分。
可是钱这种东西,找起来很难,这样的用起来却是很快。正当周转不灵之际,适逢庄外来了一个中年穷汉,穿得十分破烂,一脸油泥,腰间系了一条草绳。这赵心源把金钱收买落败的秘密当众宣扬出来,赛苏秦心中又羞又恨,以招待为幌子,引路到花园甬道,假意谦恭,一个劲的直让了赵心源前行,便用尽平生之力,乘他一个冷不防,照定赵心源後心一拳打去。谁想如同打在铁石上面,痛彻心肺。赛苏秦情知众人俱都不是对手,又转而卑颜哀求,抬出妻儿老小的生计为借口。
可怜妻小所得焉多,高薪厚禄远超本身所值,仍不思积谷防饥,还不是给他用在风花雪月,先使未来钱,北上寻欢,贡献入二奶村去。还要保他年年增长,效率日差。床头金尽,则敲诈救济,用救援金去包二奶,玩三陪,弄到孽种累累,又是社会负他。瘟生负荷不来,则以不仁不义诬人,用煽情假像,把瘟生描成了得新忘旧的小畜生,驱遣无知的愚人,挟怨行暴,偷抢也为时尚。
这多丑态尽入陶钧眼底,赛苏秦情知事已败露,硬着头皮议定明早庄外草坪中一齐分个高下。众教师不是赵心源敌手,被赤手空拳打倒好些,那赛苏秦见势不佳,偷偷溜回到庄中去,抢了许多金银,逃走了。
赵心源逐走陶钧身边的蝗虫,也惊动了八魔的耳目。八魔寄来银镳,定下半年多後的端午节青螺之约。心源自知力微,思量技不如己者,邀之无异送羊入虎口,能求的也只有师父的两个好友:矮叟朱梅和长沙谷王峰隐居的铁蓑道人,还可强拉他师父侠僧轶凡加入相助。寻到谷王峰,哪里有铁蓑道人踪影。在岳麓山脚下,与黄玄极相遇。
黄玄极是东海三仙中玄真子的弟子,因坏了一炉灵药仙草,被逐出门墙,知道长沙谷王峰铁蓑道人与追云叟有极深的渊源,来求讲情。但铁蓑道人已往云贵一带云游去了。黄玄极昔日曾在青螺山用青罡剑削去四魔主伊红樱四指,又用振霄锤连打六魔主厉吼、七魔主仵人龙。两人俱与川西八魔有过节,同仇敌忾。黄玄极要办完一点事才同行,要心源暂时搬来所住的一个小破庙中。心源回客舍去取包裹回来,遇到追云叟新收的弟子云中飞鹤周淳来到,因是初交不便言深,独自走出庙来闲眺。
忽然身後有脚步声音,原来是一个穿着得很破旧的穷矮老头,一脸油腻,拖着两片破鞋,踢趿踢趿地朝心源走来。心源眼光敏锐,见那老头行不沾尘,那一双半合的眼睛神光四射,知是一位前辈高明。心中一动,便凑上前去搭讪道:“老丈,你看这晚景好吗?”
那老头闻言,竟大怒道:“狗子!你看我这般穷法,还说我晚景好,你竟敢无缘无故挖苦我吗?”
这老头就是白矮子,先示人以不凡之处,然後试人,那会试出真正人品。双方都心知肚明,所求的人品,根本无养成可能,只能虚应故事,所以玄门修士,能不应劫的只有伪君子。
老头说罢,摩拳擦掌,怒气冲冲,大有寻人打架的神气。心源既知是测试的步骤,当然被骂了几多也不会生气,反向前赔礼道:“老丈休要生气,我说的是夕阳衔山的晚景,不是说老年的晚景。小可失言,招得老丈错怪,请老丈宽恕吧!”
那老头闻言,收起怒容,过一关了。下一步是长叹了一口气,回转身便走。心源依章答题,拨脚便追。一直绕到岳麓山的东面一个溪涧底下,那老头才在一块磐石上面坐定,口中仍是不住地叹气。心源赶到老头面前,问道:“老丈有何心事,这样懊叹?何不说将出来,小可也好稍尽一些心力。”
既见人家眼睛神光四射,真有心事,是他这功行微末之流,有尽心力的地方吗?按本子办事嘛!
那老头忽然站起身来,劈面一口唾沫吐到心源脸上,说道:“你要帮我的忙吗?你也配?连你自己还照管不过来呢。”
若「以辱为荣」是真品性的话,对着”贪嗔痴〔的众生,能活得到成人吗?
对着邪魔妖怪也以辱为荣的话,世上何须有修道之人?要品格检查到如此标准,可说大权在手,生杀由心,若不秉承上意,那有立足之地?
心源亦知所受侮辱,越是无端,越是成绩优异,心中越是欢喜,那能生得出有气,听到末後一句,愈觉话里有因。揩乾了脸上唾沫,赔笑答道:“小可自知能力有限,不能相助老丈,但是听一听老丈的身世姓名,也好让晚生下辈知道景慕,又有何不可呢?”
不能唾面自乾,得不到足分了,主考人必要加点贴士,给考生打气。
那老头闻言,哈哈笑道:“你倒有好涵养,不生我老头子的气。你说的话,我有几句不大懂。你大概要问我为什麽叹气?你不知道,我有一个好老婆,名叫凌雪鸿,多少年前死了,丢下我老汉一人,孤孤单单。有她在的时候,仗着她会跳房子,到人家去偷些钱来与我买酒喝。如今慢说是酒,就连饭都时常没有吃了。我有一个姓周的徒弟情愿供给我,我又不愿意;何况他前些年又是做贼的,他请我吃的酒,多少带点贼腥气,我越吃越不舒服。才跑到岳麓山底下,想遇上两个空子,骗他一些酒吃。谁知等了三天,一个也没遇到。只有那小破庙内有个老道,他倒愿意请我吃酒。可是我算计他请我吃完了酒,定要叫我办一件极难而又麻烦的事,因此我又不敢领情。不给人家办事吧,人家不会请我喝酒;办罢,如今老了,又懒了,只打算白吃,又遇不上空子。好容易遇见你,又说什麽”晚景、水井〔的,勾起我的心事,这还不算,又追来唠叨这半天。我也不知道你是干什麽的,只看你请我吃酒不请,就知道你是空子不是。”
差不多自己是谁也说得一清二楚了,只欠姓名罢了。下一步是做空子,莫再失误了。当然”做空子〔那能是真品性,对着”贪嗔痴〔的众生做空子,骨头都不够契牙缝,又那能有资源活到今日!不做假,连门也没得入呢。
心源毕竟是难成”大器〔之材,说得这麽白,还是想不起人家身份,见那老头说话疯疯癫癫,知道真人不肯露相。尤其他说他妻子名叫凌雪鸿,非常耳熟,叵耐一时想不起来。心中略一转念,计算那老头不是剑侠一流,也定是一名有道之士。抱定宗旨,不管他如何使自己难堪,决定同他盘桓几时,便笑答道:“原来老丈想喝酒,小可情愿奉请。但老丈肯赏脸吗?”
老头道:“慢来慢来。这些年来多少人请我吃酒,没有一次不是起初我把他当成空子,结果吃完以後,我却是吃了人家口软,给人家忙了一个不亦乐乎,差点没把我累死。我同你素不相识,一见面就请我吃酒,如今这世界上哪有你这种好人?莫不成我把你当成空子,等到吃完,我倒成了空子?那才不上算呢。”
心源道:“老丈休要过虑,小可实是竭诚奉请。请老丈选择一家好酒铺,小可陪老丈一去如何?”
那老头道:“如此说来,你是心甘情愿地当空子了?”
心源见他说话毫不客气,竟明说自己请他是当空子,情知故意做作,也觉好笑,面上却依然恭敬答道:“小可竭诚奉请,别无他意。”
老头道:“去便去。适才我看你从那小破庙出来,你大概与那庙的老道认识,他对我没安好心,你要同时去约他,我情愿甘受饿痨,也是不去的。”
要是黄、周在场,这面试就明显偏私了。就是真的公正,也百口莫辩。难为主考人还要提示得这麽深入。心源本想顺道约黄、周二人同往,见老头如此说法,只好作罢,当下点头应允。
两人下山,一路往西门走去。路上心源又问那老头姓名。老头道:“名字前些年原是有的,如今好久不用它了。你口口声声自称小可,想必就是你的小名了,我就叫你小可吧。你也无须叫我老(丈)帐,新帐我还没打算还呢,叫我老帐,我听着心烦。这麽办:我平时总爱穿白的,却可惜穿上身就黑了,你就叫我老白,我就叫你小可,谁也无须再问姓名。再若麻烦,我不同你去了。”
连姓也说了,心源还想不起,难为这呆瓜还是道门中人呢。嵩山二老之威名,可真要扫地了。
这一顿酒饭吃到店家都快上门,那老头才站起身来。计算仅酒也吃下有四十多斤,心源也自骇然。当下心源陪着老头下楼,刚到街上,老头便要分手。心源便请问他住在何处,并说自己意欲陪往。那老头闻言大怒:“我知道你没安好心,明明是借着这一顿酒,想将我灌醉,假说送我回转衡山,认清我住的地方,再去偷我。你恨我白吃,等我吐还你吧。”
说罢,张口便吐,心源连忙避开,一个不留神,撞在一个行人身上。
打你,你要企定。怎可以躲避呢!考试到此,不失败,也成绩平平了。任他自认弟子,也入不到门墙。
心源误撞了人,连忙赔话时,那人也不计较,双方客气两句,各自分别。心源回头寻那老头,业已走出很远,连忙就追。老头回头看见心源迫来,拨脚便跑,任你心源日行千里的脚程,也是追赶不上,双方相差总是数丈远近。直追到城墙旁边,一转瞬间,那老头已经站在城上,心源如何肯舍,也纵到了城墙上面,见那老头“嗳呀”一声,一个倒翻筋斗,栽落护城河下面。心源急忙随着纵身下去,哪里还有踪影。
心源虽然知道老头是个奇人,特意试他,故意引到这里来,只猜不出是何用意。见天上繁星隐曜,寒风透骨,大有下雪光景。呆想了一阵,就是想不到朋党结派,就是要求喽罗之辈舍身成仁,当然是要随着老头条下河底去,在安全死不去的环境下,表演忠贞的跟随。心源不识分辨时机,当然失败收场,无精打采回转岳麓山破庙之内。那黄玄极、周淳已往衡山一行,留下纸条说明日午後准可回来。
当夜,八魔中的三魔钱青选与六魔厉吼到来向黄玄极寻仇。幸好心源睡不着,走出庙外,随便在庙旁一块大石上坐下。忽听一阵破空的声音,听出来人厉害,连忙藏在树後,隐在暗中。二魔在暗中挨了无数大嘴巴,打得非常之重,头上金星直冒。各将剑光放出,上下左右乱刺了一阵。谁知剑光舞得越快,挨打也来得越重,只打得二人头昏脑涨,疼痛难忍。不约而同地驾起剑光便走。空中却好似布下天罗地网,无论如何走法,都似有一种罡气挡住,飞不出去。黄光在空中直转,四面乱冲乱撞,只是飞不出圈子去。迫得落下来,恰巧在心源藏身的大树面前,看出心源的一些身体,故意装作不知,一个冷不防,左手阴风钉,右手飞剑,同时朝树後那人发将出去。
白矮子这才现身,托住绿光、黄光,施法操控两魔对打嘴巴,都是用足了力气,叭叭叭叭的声音连响个不住。心源也是被也困在这里,不能过去相见。直至黄玄极同周淳回来前,才倏地两手合拢,只几搓的工夫,手上光焰渐小,转眼随手消灭,再已拖着两只鞋,踢趿踢趿往庙後走去了。二魔打了半天,手脚疼痛得要断,脸破血流,周身麻木,知道碰在硬钉子上,吓了个魂不附体。不顾疼痛,驾起剑光,逃回青螺山去。黄玄极同周淳才敢从前面山麓畔又纵出。
黄玄极夥同周淳至至诚诚到了衡山,仍未见追云叟回转,一同回来,才知白矮子在此现踪,好生後悔来迟了一步,不曾相遇,白白跑了一趟衡山。只得求周淳代说讲情。心源同周淳二次见面之後,才知就是追云叟新收的弟子,想起傍晚酒楼上所说的那一番话,暗暗好笑。
周淳作别走後,心源想起追云叟爱喝酒,又同黄玄极把城里城外大小酒楼酒铺寻了个遍,仍是寻访不出一丝踪影。似这样每日来来往往了十多天,忽然周淳御剑飞来,说追云叟尚有用他二人之处,并带来书信,叫他二人到了明年二月初三,按照书信行事等语。黄、赵二人闻言大喜,立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既知追云叟爱喝酒,闲也是闲着,便把城里城外大小酒楼酒铺寻了个遍,希望能献点殷勤。
不觉已是年二十八,二人无意中走进城内一座酒肆,是昔日心源初遇追云叟时,就在这里喝过酒,看见里面顾客云集,就趁点热闹。本来这座楼面是给罗九包了,为戴家场杀他探子事在此请客,原是不打算让给外人的,而本地人差不多都认识那些狐群狗党,只要遇见,自己就会回避。夥计一时大意,给黄玄极和赵心源占了一张桌子。坐下不久,却见夥计与一个外乡人吵了起来。这外乡人就是陶钧在汉阳新交的好友,展翅金鹏许钺。
那陶钧於赵心源应八魔之约而离去後,依叮咛入川求道,经过武昌与当地武师许钺一见如故,订了金兰之好。於隆冬之届,二人买舟到鹦鹉洲边人迹不到的去处,尽情畅饮。忽见上流头远远摇下一只小船,看去简直小得可怜,只有一把破桨,却水行若飞。小船上的人的一个瘦小枯乾的老头,在数九天气,身上只穿着一件七穿八洞的破单袍,是矮叟朱梅到来择徒。先显现异能,是两个矮子的拿手把戏,若是如此也不能依范作答,即使度了入门怕也适应不来呢。
朱梅将船靠岸,提了个葫芦,便往岸上就走去,也不系那小船及岸,只管任它顺水飘泊,陶钧忙命船家替他将船拢住。不一会,朱梅便提着一大葫芦酒,步履蹒跚,从岸上回转。刚到二人船旁,便大喝道:“你们这群东西,竟敢偷我的船麽?如今真赃实犯俱在,我如来晚一步,岂不被你们将我的船带走?你们莫非欺我年老不成?”
要偷,那小船还在原位吗?不容别人解释,就定为:真赃实犯俱在,人家还要强词夺理。陶钧见朱梅蛮不讲理,正要动火,猛然想起赵心源临别之言,又见朱梅虽然焦躁,二目神光炯炯,不敢造次,仍然赔着笑脸分辩。朱梅对着陶钧越说越有气,後来简直破口大骂。这就是依本子应试,人生谁无嗔怨,若是真对着每个”贪嗔痴〔的众生,都是如此,光是要做泄气袋,那还有立足之地!
许钺看朱梅,越觉非平常之人,便上岸先向朱梅深施一礼道:“你老休要生气,请请到舟中一叙,容我弟兄二人用酒赔罪,何如?”
朱梅闻言,忽然转怒为喜道:“你早说请我吃酒,不就没事了吗?”
一听请吃酒就化怒为喜,骂了半天,原来是想诈酒吃,真是酒到杯乾,爽快不过。
要是如此衡量善信,天下的”贪嗔痴〔众生,都非要学成招摇撞骗不可了。
若真是对着每个”贪嗔痴〔的众生,都是如此,莫说无资源供新陈代谢,骨渣子也不够给煲汤去了。
那两个船家不识宝,在旁气忿不过,把小船上系的绳子悄悄解开。许钺明明看见,装作不知。等到船已顺水流出丈许,才故作失惊。朱梅笑了笑道:“我是怕人偷,不怕它跑的。”
许钺不能装作到底,功夫不到家,合该落选。仙凡两界都是明争暗斗,一次成功,还须下次,露出了真面目,谁会再信他呢?纵使图穷匕现,还须极力否认,死撑到底呢!
朱梅吃了一个杯尽盘空,扮作酒醉模糊,脚步歪斜,七颠八倒地往船边便走。陶钧也许是大智若愚,也许真是低能,伸手拉他,被递了一个软纸团入手掌内,中选为弟子了。
所以面对荒天下之大谬,也要信到十足,才能上邀恩宠。凡是权威说的都是一句顶一万句,只是死不去的,不是大智若愚,真的洪福齐天了,地位那还怕不如坐直升机上升吗!
陶钧目送朱梅追舟去後,连忙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迟汝黄鹤,川行宜速。”便天天一人跑到黄鹤楼上去饮酒,一直到天黑人散方归,直至遇上法元,得通过伪诈质素的测试,急忙顺着江边路上走去,为朱梅收归门下,奉命七日内随行。临行的清早,许钺执意要送,并要在江边相陪。
原来八年前,许钺一个胞弟,遇见那南五省江洋大盗余化虎的老婆,罗刹仙蔡三娘,带着两个女儿,八手龙女余姑和如今寻仇的女空空红娘子余莹姑,在摆把式场子,为余姑比武招婿。先是比试拳脚,许钺胞弟输给人家,却耍赖要求再比兵刃,因而中了人家的梅花针,被打断了左手。许钺追去寻仇,更少年轻狂,用醉仙猿拳法,老是在余姑身旁掏掏摸摸,更趁空在她裤腰上用手指捏得裤带已经要断,经她用力一振,裤子便掉将下来。在众目之下,赤身露体,妙相毕呈,把她羞得要哭出来。蔡三娘恼羞成怒,用上兵刃拼命相持。虽然发暗器打中了许钺左臂,却偏偏倒霉的凑巧是许钺右手单举着枪,将她两锄拨开,将她左脚筋挑断。
那余姑气病身亡。蔡三娘受伤之後,已成废人;又因痛女情殷,竟一病而死。次女莹姑立志报仇,天天跑到她母亲、姊姊坟前去哭。偶然遇见罗浮山女剑仙元元大师,看她可怜,收归门下。莹姑性如烈火,元元大师说她躁性未退,不肯教她飞剑,却因阴魔怂恿温娇入罗浮山救出王娟娟,致被莹姑巧得的青霓剑所杀,才由元元大师就赐与。莹姑得剑後,便要寻许钺报仇。
元元大师便命她持信去投奔汉阳白龙庵神尼优昙的徒弟素因。一切听从教导,见了素因师兄犹如见师一般,凡事服从她命令。素因打听得许钺行止无亏,便禁止莹姑动用飞剑,只相约在江边了断。
许钺莹姑二人一番恶斗,惊险非常。素因知莹姑不服,恨不得偏用飞剑杀与她看,留意着她违命放剑,却猛然看见陶钧耳轮後一粒朱沙红痣,脱口便喊了一声:“龙官!”
那素因乳名玉妮,是陶钧舅家表姊,因其父为人忠厚,错用了一个家奴,勾连几个丧尽天良的幕宾,用继母作为引线,共同蒙蔽其父,朋比为奸,闹得怨声载道。那恶奴、幕宾,俱被剑客枭去首级,悬挂在大堂上。其父也知事不好,积威之下,又不敢埋怨继母,费了许多情面,才将恶奴、幕宾被杀的事弭缝过去。
急忙辞官回家,连气带急,死在路上。继母带着玉妮,走到半路,又遇见强人,将继母杀死。恰好四川岷山凝玉峰神尼优昙大师走过,带了玉妮到山中修道。玉妮面壁十年,才得身剑合一。
表亲情切,素因一时疏神,莹姑乘隙放剑。到素因放出一条如匹练般的白光飞往战场飞剑去拦截,也觉稍迟,却被矮叟朱梅忽然现身出来,将莹姑的剑捉在手中,如小蛇般屈伸不定,青森森地发出一片寒光。
素因与陶钧都先後来到朱梅面前拜见。许钺便连忙向朱梅跪下,叩谢解围之德。朱梅见众人都朝他跪拜,好生不悦,连忙喊道:“你们快些都给我起来!再要来这些虚礼未节,我就要发脾气了。”
素因常听师父说他性情古怪,急忙依言起立。那许钺、陶钧,一个是救命恩深,一个是欢喜忘形,只顾行礼,朱梅说的什麽,都未曾听见。惹得朱梅发了脾气,朝着许钺跪下道:“我老头子不该跑来救你,又不该受你一跪。你不是我业障徒弟,我不能打你,我也还你几个头如何?”
一面把脚在身背後去踢陶钧。只消几下,陶钧被踢了一个鼻青眼肿。门牙都几乎踢掉,顺嘴流血。素因心切表弟,怪责陶钧身为弟子,怎麽会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脾气,最不喜欢人朝着他老人家跪拜。许钺恍然大悟,同时赶紧过来,把陶钧拦住。陶钧这才明白,无妄之灾,是由於多礼而来。
许钺被朱梅介绍去宜昌三游洞拜侠僧轶凡为师,要回家交代好一切事务,路经这座酒肆,见差不多一个个俱是横眉竖目,短装缚裤,估量这些人无非井无赖,竟光顾上了这样闻名的酒肆,知是必有当地的土豪恶霸要在此生事,索性借着吃喝看一个究竟。酒保因他是外乡口音,托词拒绝,劝他到别家去饮,语近恐吓。许钺知道话出有因,其中必有缘故,更要趁此机会见识见识,故意大声说话,争吵起来,原是取瑟而歌之意。心源过来解劝,邀请过来同桌。三人惺惺相惜,一见如故。
罗九来时,三人并未随众起立,被认了样貌去。於这群井无赖涌走後,许钺说出他恍惚听见那人说的是“戴家场”三字,疑是去处,便一同出城,走到酉初光景,到离长沙有五六十里路的村径走去。只见前面高山迎面而起,忽然现出一个山谷,两面峭崖壁立,曲折迂回,车难并轨。在谷中走了有数里路後,谷势忽然平展开来,现出一方大广场,与同胞叔伯的堂弟许超重逢。
许超十二年前因为学武逃走,彼时他才九岁,流落在戴家场,得地主飞麒麟戴衡玉的父亲戴昆收留,衡玉更有意把妹子戴湘英下嫁。许超今时得遇亲人,真有说不尽的心中话,却被戴湘英认为毛急,瞪了他一眼,说道:“也没有你这人这般猴急,什麽话都怕说不完似的,无论什麽人见了面,恨不能连家谱都背出来哩。”
这就是寄人篱下,齐大非偶的苦,连个躲处都没有。许超吃了一个抢白,只能低头不语。三侠有着亲情义愤的激励,本应留下助拳,只是黄、赵二人要到二月初三,看了追云叟书信再定行止,许钺急於要到三游洞拜师,过了正月十五便要回去,都是暂时留了下来。
到了除夕这晚上,许超担任守望鱼神洞旧道,许钺饮到二更向尽,便趁众人忙乱着辞岁礼之际,溜了出来寻许超。见到一道数十丈高的横冈平地耸起,知道这里已离鱼神洞不远,只见天上寒星闪耀,山冈上面静悄悄的。得守卫的村勇说前夜一道青光,一道白光,从洞内深处飞向洞外,疑惑是出了妖怪。许超前来听了,便独自走进洞去,从此便不见出来。许钺只见里面黑洞洞的,洞口高约二丈,已被碎石堆积,只容得一二人出入。往里走了有三四十丈远近,忽然走到尽头,四外细寻,并无出路。
这座鱼神洞当中,半截地势比较宽广。原来当初山崩的时候,一座山峰的峰尖正压在鱼神洞的脊梁上,将洞顶压穿,这一块大石半截插入地内,厚的地方差不多有三四丈,偏偏有两处薄的才只尺许,受了巨烈震动,表面虽然浑成一块,却有不少震裂的地方,恰好一左一右裂成两块,有三四寸方圆的孔窍。许钺推了推石壁,竟是非常坚实。忽觉脑後一阵凉风,听喳喳两声,紧跟着一声轰隆巨响,石壁凭空倒下,震得地下尘土乱飞。
原来白琦发现许钺走後,正要派人去寻,忽然广场前面山峰上总守望台来人飞报,说看见许超发出的救命信号。玄极、心源因知许超危急,御剑过来,忙用剑光将石壁斩开,一同穿过去。
这时天已微明,是大年初一早上。这洞口位置在一座悬崖底下,出洞之後,对面数十丈山崖陡立,从上到下,俱有人工凿成的石级,形势非常险峻。越过了这一条乾谷,飞上对面悬崖,立在上面一看,一片大山原现在前面,左有溪流,右有高山。忽听一阵破空的声音,两条黑影直投谷底洞口落下,正是他们三人准备冒险去救的许超,还同着一个青衣女子,女飞熊何玫。
何玫日前与女大鹏崔绮经过吕村,遇见郭云璞奉华山派之命,前来监督械斗。这妖道自幼随宦在云南深山中,学了一身妖法;又在烈火祖师门下学会了剑术,与吕宪明有同门之谊,性情刚愎古怪,又素来好色,用妖法将二女擒住。问起姓名,才知这两个女子是连他师父烈火祖师都不敢招惹的金姥姥罗紫烟的女弟子,知道闯了大祸,杀又不敢,放又不舍,便将这两个女子暂且监禁在鱼神洞内,洞外还用符咒封锁。谁知这两个女子竟会在第二天晚上凿通故道,由另一出口处驾剑光逃走。
正在此时,罗九同陈长泰由城里到来,提议加以利用。吕宪明知郭云璞脾气乖僻,最不赞成别人鬼鬼祟祟;只得悄悄命人去将故道打通,修理待用;派人在那里防守。
二女从鱼神洞逃出之後,在山谷中待了两日,想设法取回崔绮失去的一柄宝剑。除夕晚上,许超进洞时,何玫便隐身在他的後面。当许超把防守的人,伤了好几个时,遇到吕宪明同罗九来察看洞路。何玫便先抽空飞进吕村,在吕宪明房内将宝剑盗回。
那吕宪明飞剑、法术都有点根底,许超被活擒了去。郭云璞立逼吕宪明将鱼神洞堵死,只要戴家场不来侵犯,不到二月初三不准交手。许超从鱼神洞出去时节,抽空掏出怀中救命信号,觑准山崖转角的山石上面掷去。吕宪明将他押进村中囚禁,被何玫点倒看守的人,救许超出龙潭虎穴。本打算翻山送许超回去,及见到玄极、心源,便说出尚有一个同伴,因被妖道污了双剑,不能施为,现在前山相候,不再去戴家场了。
大家一同走进了鱼神洞,女飞熊何玫见壁倒坍,业已出现了一人多高的大洞。知是黄、赵所为,便把倒在地下的那面石壁,扶了起来,依旧填塞,恢复原状,然後会合在前山等待的崔绮,同去约人助拳,报仇雪恨。吕村见困囚相继逃脱,便要把螺丝湾的石洞修成地牢,由陆地金龙魏青监工。
一晃过了五天,吕村并无举动,心源曾回到长沙谷王峰去看一下,没有访着铁蓑道人,白琦决意到善化去请他表兄罗新。闲谈时,凌操对大家谈起许家独门梨花枪如何出神入化,湘英便要许超教给她。许超从小就离了家乡,没有得着真传,说要请许钺教她。湘英以为许超故意推托,动了素来小性,把脚一顿道:“好!你既然不会,我不希罕学了!”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苦处,就是要你如何,你就要如何,所谓人地系人,但人地就是不包括你,完全无须当你是人。若无离开能力,不如自杀好得多。
到十五前夕,俞允中求得许钺把梨花枪法次第施展出来,被云凤、湘英正好从旁偷学了去。第二天,白琦回转,说罗新也不在善化,只留下一封书信,求他务必前来相助。许钺不敢大意错过拜师,告辞而去。
第十八节淫邪传教
长沙特区面临恶势力极化,争权夺利,各自标榜为民主代表,形成两组政棍,互相对骂,大打民意牌。当此之时,慈云群姬带来了从慈云寺搬来的亿万钱财,远来创教,立时名动州府,被争相罗致。群姬饱受慈云寺凌虐之苦,当然恨极魔宫从属的华山一派,对势力发根於华山的淫贱联及依附华山的豉油党,当然恨之入骨。但浸淫在慈云寺内,日子有功,还是沾染了不少魔性,与败出魔教的滓佯谲魔的喽罗白琦声息相通,假温香教神旨,改头换面的传播着从慈云魔窟带来的魔性思维。
魔性思维最令意志薄弱人士沦落的基本,就是以凡夫俗子的贪嗔痴为起点,把人性的贪婪,转渴求为施授,把贪的要求以社会福利为幌子,鼓吹做与不做都平均分配,不劳而获,就是神的爱,不惜舍弃的独生子。纵是聪明之辈,知其伪假,但好逸恶劳是人的本性,谁不愿以丰衣足食饲养子女,光荣的见祖宗於九泉之下,无不汹涌洗礼入教,争为时尚,风靡一时。
温香圣教的思想就是宣扬着神舍弃独生子为世人赎罪,要善信效法那送死的独生子,教人同情、怜悯和宽恕,换取传教士的财富享受。但教会的同情只惠及那些刁民,抢掠螽援;怜悯也只加於那些自作孽,投机取巧失败之辈,纵容他们以奸滑狡诈骗取得所要的利益;宽恕当然就是力撑那些害人害物的恶徒,给恶名昭彰之徒再度作恶的机会。愚蠢的奴隶就是活在主人的虚假的同情怜悯宽恕之下。这就是魔鬼的小小把戏,戴上一个神的面具,为罪恶铺路。
这恶毒的”同情,怜悯,宽恕〔面具後,不只是挡箭牌简单,在魔鬼政棍伪君子手中,更是无敌的侵略兵器,挥动的秘诀就是讲你做,善心讲,出钱就是别人的事。对听教的人士要求极高,把己身行之,应是举世同钦的圣人般美德,强人行之,形同打劫!把达不到牺牲性命,完成美德的人,则标签为半个禽兽。那些没有美德付出,更要享受别人的美德,被同情怜悯宽恕的人,应是禽兽都不如,却被标签为人。畜牲位置被占尽了,那些才是畜牲的玩娈童的传教士就被占了畜牲的位子,只有移上圣位。
从欲海来的淫姬,难耐孤床冷枕,就以伪善面具骗来的善信奉献,把娈童送往更富庶地区培育,却不敢动用阴魔交托下的财宝。把神的爱讲做天职,用行善之名敛财也敛不够用,因为愚蠢之徒虽以奉献为光荣,但人蠢当然早就穷得家徒四壁,奉献不出丰盛的钱财。只有聪明之士是利用凭教会之力,攀升高官肥缺,宣扬依靠神的宠爱减压,无往而不利。
为广招信徒做势,最廉价的就是北上轩辕老怪的辖区,宣扬着信者得救,有特区居留权派发,令刁民舍死忘生,非法入境、逾期滞留者堂而皇之上街游行抗议。传教士只是讲声同情,争取居权人士,就连他们杀人放火也说成杀得好,如此「伸张正义」下,被杀的枉死者就死贱了。
在如此风光的教务下,阴魔冯吾这教主幻化神光,照入长沙,幻化出圣母外蜕,演示「神就是光」的神迹,把那些愚夫愚妇迷得死脱,连绿林群英也涌来一瞻神采。阴魔从凤仙遗识,选定了着名的绿林英雌为贵宾,招开无遮大会。这些荡妇浪娃无不以神宠为幸,连稍具姿色的闺女也向传教群姬求助,务求自动送入阴魔虎口。
无遮大会就是淫乱派对,说是赤裸向天主坦诚,螺旋着一圈圈的赤裸肉屏风,展露出脂白娇躯,围在阴魔圣母四周,向天主祈祷。匍伏之际万乳悬垂,晃荡起伏跳动,幻出无限乳波,各有形态,归属五行。火形,基低窄而勾起,乳头尖翘;木形,基低与乳房圆径差不多而修长;水形,基低窄起,乳房圆大如水囊;金形,基低较窄,如嵌入半球;土形:基低阔如斜坡顺上,易塌陷。只惜凡妇俗女,以金土二形居多。
祷罢起立,触目都是毛茸茸的耻阜,互比高低丰厚,有尖如鸟啄,也有隆拱若丘。覆以块大黑森林,或尖长如剑,或横蔓若角若锄。一起载歌载舞,次第扒近阴魔圣母跟前,接受全身抚摸,说是量缘录取入室弟子,当然实是查探元阴厚薄,择肥而合噬者,则略散体内淫蛇秽气,猎物无一不浑身热烫发软,春情荡样,娇躯酥痪,则是天主爱顾,留下与天主共在,堕入翻板下,由传教淫姬扶入密室告解。
落选浪女跨越悬挢散去後,阴魔则入密室,蜕回男身,逐个奸那些淫情勃发的荡妇。但一般武女根基有限,在巨三抽两插之下,穴即告淫呼浪叫,欲火燎原,泛入中枢,虚脱的滋味如寒流通贯,波涛中起伏无定,羽化登仙,虽是刹那之间,也若经历三生,那能觉察元阴涌泻。阴魔冯吾看胯下淫娃迹近虚脱,不想竭泽而渔。淫娃却享受到所未有的性趣,无不死心塌地,狂热奉献,甘受奴役,万死不辞不悔。只是阴魔修为深厚了,虽尽情采撷,也是多劳少得,难及有修为的浪女甚多。
绿林荡妇中有吕氏,与华山有些牵连,可用作捣征华山的媒介,所以阴魔冯吾没舍得采她元阴。吕氏本是淫贱联吕明宪堂妹,因吕宪明小时人极无赖,曾被他父母逐出,多亏吕氏父亲同恶相济,多方照应,介与华山门下,曾受了不少好处,关系很深。所以吕氏夫婿魏青得受重用,监工修筑螺丝湾的石洞为地牢,被他发现地牢左近还有一座石洞,有十几间天然石室,不用生火,自然温暖。便搬到那石洞居住,兼作守牢,却不知洞中还有秘洞,成了阴魔勾引魏青妻子吕氏的香巢。
这些淫娃荡妇,简直手到拿来。阴魔冯吾静悄悄的出现她身後,泄出丝丝淫气,即见娇娘双耳赤红,不安的扭动,摇摇欲倒,轻微的呻吟有声,已是气血翻腾,浑身发热,欲火炙出衣外。再隔衣轻扫两下乳尖,吕氏即难自我,全身肌肉若酸若稣,血流滚热汹涌,炙聚穴渗漏出骚水滴滴,似麻似痒。
吕氏回头一看,竟是美貌更胜潘安,忽男忽女的教主,更是心醉神昏,双颊红似晚霞,媚眼泛着一层迷离的水光,嘤声呓呼,淫荡的容貌上尽是饥渴的神色。再回眸下扫,个郎已袒裸毕逞,露出擎天巨,湿洒洒的粗如婴臂,坚挺翘起,龟头圆大涨满,蠕动起阵阵热气如浪,远超生平所见。想起无遮大会中的死去活来,狂乱中竟无福一览神器,於今才现眼前,竟是如斯雄伟,难为娇嫩的穴,竟不爆裂,不禁骇然哔然,立时酸腿软,堕入淫郎怀抱,任噬任剥。
吕氏颇为娇美,绿林出身,练气有年,胴体纤合度,一身凝脂也似的白肉,真个是入手沁滑,又细又嫩。乳球虽是土形兼水的下品,略带松弛如水袋下泻,在平滑的小腹上,也见圆硕得沉甸甸的,淫荡的弹跃摇曳,显得有一股野性的韵味。乳晕隆耸广阔,托着枣大的乳头,已是微微发黑,展示出欲海英雌的奸力不俗。玉腰虽纤却是结实,足以摆动丰腴臀,承托起隆突的耻丘,盖以浓密黝黑的阴毛,显示出性欲非常旺盛,更不宜生吞活剥,三插两冲就送她上死路。
究竟雌性属阴柔,先天缺小了那个一索部位,强悍不来。阴魔冯吾轻轻舐舔乳球上硕大蒂珠,即见小蛮腰不由自主地扭动,原是紧紧闭合的阴唇即告绽开,不停地颤抖,吐着热气。吕氏即忙耸送穴贴熨茎,满面乞求的神韵。一经巨深深入,即把壁楔得贴贴的,全无虚罅。身下淫妇只能婉啭哀啼,也是莺声滴滴,娇媚异常,甚为难得。这吕氏也非陋见寡闻之辈,於华山留驻时,也常见剑仙来往,动辄有风雷之声,於隐身现身之际,也必有光霞闪烁,无似阴魔这样神出鬼没,只当仙缘遇合,刻意交欢。
人之相交,贵在真诚。义、利为引,有所求於对方,亦有所益於对方,互相交换,是为缘遇,实是交易;只是所易者不是铜臭、俗物矣。唯是义有所穷,利有所尽,交易完毕,则原形展露。只有真诚相对,才能互相坦白,共享信任,理解相方立场,共荣共存。但世人套大智之教,以大伪行之,为求得偿所望,不惜装模作佯,蒙骗对方。到图穷匕现後,诚信破产,纵不反目成仇,也永不信任,无可共处。无奈是世人多是贪嗔痴,眼中只见奸诈之徒的成功,争相效法。积世相传,不是以诈为荣,就是怕信任何人。
诚之所在,浊世难求,越觉有趣,心理的调剂也能令生理的快感增多,比服务似的奸淫,又开放又陶醉得多。所以被爱不一定有感觉,但爱上了,却可舍生忘死,是否值得就要看理智的质素了。
阴魔的先天无相真气当然不落俗流,所以享受还享受,利用还是利用,因华山是峨眉大敌,既然身列峨眉,与华山则难以两全,况且要混入华山,更要华山的喽罗覆没,才有晋身之阶。不便正面歼敌,当是借刀杀人,安排淫贱联介入械斗下惨败,即可迫吕氏返回华山。敌人的敌人应是战友,所以党争之下,逢敌必反,很容易堕入陷阱,要是这个战友是害群之马,即陷入与天地为敌的境界,自取灭亡。阴魔冯吾把吕氏成一笪烂泥後,即微化法体,深入戴家场看看是否大霸吞小霸。
戴家场内,白琦因转眼月底,离交手的日期没有几天,想与众人商议商议,见湘英、云凤二人不在眼前,便要着人去请。凌操知她俩在後园练武,要去叫她们来。许超不肯劳动老前辈,就自己走去。到了後园,见湘英与云凤二人练习许家梨花枪,灵巧得自愧弗如,出神忘形得不由喊出一声好来。云凤客气的还望许超指正,可是许超还没学全,又如何能改正过来呢?湘英一听许超又推三阻四,不禁勾起旧恨,心头火起,冷笑道:“人家是家传,肯传外姓吗?我们学来解解闷罢了。学会了也无非被人家绑了起来做俘虏,还有什麽别的好处?”
许超见自己尽自赔小心,反招出她挖苦自己过鱼神洞被擒之事。一切撕开了,不离开,真是自己不把自己当作人看待了,不由把脸色一沉,答道:“大妹既然以为我藏私,我也无颜在此。且等同陈、罗二贼交手之後,告辞就是。”
言罢,招呼一声,说是前厅召集商议,便回身就走。许超走後,湘英不怪自己说话太过,反而越想越生气,连前面都不想去。还是云凤苦劝,才一同往前面走来。
白琦招呼众人就座之後,便说出往陈圩下书,就便带一张柬帖拜庄。原以为黄、赵二人又都会剑术,此去最为合宜,因是远来嘉客,不好意思径自奉请。许超忍了一肚子闷气,便要自告奋勇,又见湘英又不住朝他冷笑,错疑湘英当着外人笑他无能,强自出头要前去下书,说时用眼瞧着湘英傲然微笑。
把别人看重了,不就是贬低自己。浪费自己去益人,得来只有血本无归,不如把精神放在伤害他,有用得多。当然花精神也是浪费,何似眼根清净,永不相见,更是安然。
白琦以许超不会剑术,总觉不妥当,但把话说出,要改口就揭穿了自己适才之言的掺假。黄、赵二人本要接口,就不好意思争揽,倒显出逞能,藐视许超似的,只好住口不言。白琦无奈只得将信写好,又再三叮嘱许超见机行事。
许超走後,心源也深怕出了差错,便对白琦说明,悄悄跟了许超去。湘英见此更是忿然,竟然对云凤冷笑道:“你看他多藐视人!随便下封书信,又不是出去冲锋打仗,有什麽了不得?偏朝我冷笑。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我就不信有这许多危险,你要不信,我就单身去探一回吕村你看。”
待云凤离去後,湘英便假作熟睡,从以前打猎所发现的一条近了数十里路的捷径走去,直通吕村的中心。阴魔本来就是想嫁祸吕村,见湘英向吕村挑衅,当然把气化了的法身,依附着她而去,兼且对这类嚣横之辈,有切肤之痛,便引她入伏。适逢有庄中人谈话时提起硫磺迷魂砂的厉害,听得能污飞剑,阴魔便以气化的法身,把声音导入湘英耳内。
湘英这一介凡女,那经得起阴魔的颠倒迷仙大法,挑引好胜之心性,受蛊而不自知,自去潜入庄中来偷盗硫磺迷魂砂。阴魔乘机在她背後弄点光束闪烁一下,就把吕宪明引了来。吕宪明迎合好色的妖道郭云璞,不肯放剑伤她,只将她生擒。可惜妖道真是古怪,好色又不爱霸王硬上弓,只把她关在新筑的螺丝湾石牢之内,企图折磨她到首肯献身受。
这螺丝湾三面俱是高崖绝壁,一面是一个无底深潭,西面石崖上有一个三尺方圆的小洞,由上至下,高有十丈。这洞外面虽小,里面却大,通道更被妖道用法术移来一块大石堵塞,还有符咒镇压,重如泰山,只留一个三寸大小的洞供送饭用。
阴魔冯吾料定云凤既知湘英前来吕村挑衅,这把火必定烧到来,安心回秘洞再吕氏。这吕氏也真是尤物,虽被到休克过去,气弱犹丝,但只一夜之间,即见复元,更是淫渴。阴魔冯吾有用她之处,当然不令她精尽血枯,还於淫奸中以元阳给予津补,一面以神光扫苗吕村,等待云凤、许超、心源的到临,从中把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
辰未已初天明之际,云凤已从绕越两个绝岭的险路赶来。云凤本就知湘英和许超斗气,不会安份,当是匆匆见罢凌操,即回头上楼一看,哪还有湘英的人影,连忙照白日所闻路径,赶往吕村救人。到了吕村,见村内平静如常,估量自己脚程快,湘英应是未到,就索性在崖下入口地方等候,忽见许超从另一条小道上走过来。
那许超去到陈圩下书,才知前一日庄外来了一位红脸道长,口称要会那姓罗的。罗九惧怕他师父到来,同陈长泰到吕村去了。因天色已晚,许超便到离吕村不远的一个清水坝镇集上先住上一宵,才上吕村来。被迎往庄中去後,便将书信取出,托吕宪明转交陈长泰。吕宪明倒很讲面子,直接应诺到会。
许超离寨往回路便走,走过适才入口的山坡上,与树林另一边的云凤同时听到树林之中人的说话,听得那被擒女子,相貌身材颇似湘英,不由吓了一大跳,把心一横,待得进林一看。云凤已跳上崖去,制服那两个防守的人,迫问出螺丝湾路径後,把两人捆绑在地,点了哑穴,自去鹤行鹭伏赶到螺丝湾石牢洞口。
那许超恰好於云凤离开树林时,也潜入了那两个防守人被绑处,将拍其中一个拍醒转来,问出路径,也往螺丝湾走去,与凌云凤会合,入洞救湘英。二人合力也推不动封闭通道的大石,急得满身是汗。忽听来路上一阵锣声,接着到处锣声四起,响成一片,震动山谷。眼看锣声越响越近,忽见一道青光穿进洞来,是心源跟到来了。
心源暗中跟着许超,一直并未露面,见二人往螺丝湾救湘英,知到凭自己的能力,也未必是吕、郭等对手,莫如跟在他二人後面,万一他二人失事,还可作一个接应。走不多远,忽见迎头走来魏青。
心源未拜入侠僧轶凡门下学剑术前,同魏青本是同门师兄弟。後来心源学了剑术,魏青执意要拜他为师,要学剑术,心源只口头上敷衍答应,魏青却认真行了拜师之礼。赵心源知他浑,由得他闹去,虽有师生之名,并无师生之实,未得侠僧轶凡认何,也没传过甚麽。
此时魏青得知赵心源为戴湘英而来,竟甘心愿作奸细,告知心源说那寨洞的大石,是用妖法运来的,除了那妖道,就没办法,叫来人先到他洞里躲藏。心源跟魏青赶到了螺丝湾,忽听锣声四起,忙问明了魏青住的所在,教了他一套言词,急忙飞身入洞,用剑光破那大石不得,便将许、凌二人唤出。刚刚走出洞外,魏青从山上跳下大喝:“奸细往哪里走!”
心源同魏青交手只一回合,便回身同了二人逃走,转过两个山凹,逃到一座石洞跟前,见四外无人,忙喊许超、云凤立定。魏青哈哈大笑道:“三位还不进去!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金冠信誉人气第一充气娃娃自慰名器 买一送7 日本品牌代言 内部全仿真阴道倒模 点击进入”
说罢却不进来,又往来路而去,装作往前追赶,寻找奸细的神气,口中直嚷。三人一同进洞,即见吕氏走了出来。
吕氏本在阴魔冯吾胯下呻吟,魂浮魄荡,欲仙欲死。忽然巨退出,穴被抽成真空,花芯肉壁被挤贴一堆,灵魂由九云宵外,直堕入内。虚脱似的回归体内,即听阴魔冯吾说,魏青把敌人藏入洞来,吓得了另一种魂飞魄散。
这吕氏自小即烟视媚行,浪荡不羁,嫁与魏青,全因他浑,可以依旧勾三搭四,却料不到这浑球竟浑得这麽不要命。吕氏熟悉魔教的凶残,往往对自己人比对敌人更残酷,自知通风报信也难逃死劫,无奈依阴魔冯吾所教,把心源、云凤、许超带进後洞。转了好几个弯,搬开一个大石臼,从那石壁旁边一个小洞钻了进去,原来里头还有很大的地方。这个密洞本来就是与阴魔冯吾颠鸾倒凤之密室,魏青也未发现其所在。吕氏安置下三人後,阴魔冯吾亦领了她到另一个相通的秘洞去,就是螺丝湾石牢後,未被发现的深层,另有路通出山的另一边,她才心跳忐忑的匿藏。
吕氏熟悉魔教的残恶,知道一旦藏敌事败,无可幸免,自我封闭在秘穴内匿藏,却那里拦得住阴魔冯吾的无相法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渗入石洞秘处,以举世无双的手法挑逗得吕氏。吕氏虽然因魏青那浑球的通敌而极度情绪低落,也被燃起的欲火焚得浑忘一切,烧出她每一丝滴精力,迎合擎天巨。吕氏经历了极品的奸淫滋味,恨不得道永含巨,万死不离,虽是瘫痪眩软,也舍不得移动视
线,更怕目光稍懈,即绮梦成空。在此心识徨之际,那能不尽诉衷曲,祈求这喜欢菩萨,大发慈悲,拯救难女出死劫漩涡。阴魔冯吾正想混入华山,这吕氏的企求正是所谋的媒介,当然答应暗中护持,候吕村众人应约齐去戴家场时,带她离去。
那边吕、郭二人已经得信追来,魏青却谎言说是洞内跑出二男一女,各驾剑光逃往东南方去了。郭云璞闻言後领了众人走到了洞前,看那封闭的石头并未移动,还觉不大放心,仍用法术移开大石去看。忽然洞中一亮,一道长虹急如闪电,出洞破空而去,任你郭、吕二人妖法、剑术厉害,也闹个措手不及,被佟元奇带那着戴湘英逃走了。郭云璞气得直跳脚道:“我上了这人的当了!救她的人运用剑光进去,那女子不会剑术,不能似他身剑合一,趁我移石的当儿,带那女子逃走了。”
吕、郭二人见到手活羊又被逃走,好生不快,也没疑心到魏青头上,率领众人回寨去。魏青回洞,见石臼搬开,便入内对心源说出湘英已被救的事。心源知道戴家场诸人俱无这种本领,又是高兴,又是疑虑。忽听一棒锣声远远传来,魏青出去看一看动静,回来说是凌操和俞允中前来讨人,争斗起来,差点失手。一道长虹从天而下,场中现出一个红脸道人。那罗九好似见了什麽克星,吓得跪倒在地,叩头不止。那道人也不朝罗九说话,就在场中将那老少二人一把抓起,破空而去,吕、郭二人放出剑去追时,那道人业已去远了,临走时大声说:‘你回去说与他们知道,你们要救的人,业已被我救回去了。”
魏青回洞报信时,忽然来了金身罗汉法元及成都斗剑的漏网之鱼,如九尾天狐柳燕娘、三眼红薛蟒等。法元因为华山烈火祖师这次不来成都相助,想问一问吕、郭二人详情,被吕、郭二人再四挽留。法元本想利用他二人去约烈火祖师异日帮忙,又对佟元奇等几个会剑术的均不在自己心上,便留了下来。更因同恶相怜,都是从峨眉反出,与罗九一见投缘,收为弟子,罗九立时又胆壮起来。法元便派罗九与吕宪明二人从当日起,分班在寨旁高峰上了望。
心源剑术不能带人,又怕许超、云凤着急,便先回戴家场报信。越过了两处山崖後,刚升起半空,忽听背後有破空的声音。回头一看,见有风驰电掣般有一道青光追到。心源想走也走不了,只得也将飞剑放出拼命支持,被罗九迫得光焰顿消,气喘汗流。罗九见心源狼狈,哈哈大笑,不住用言语刻薄取笑。这是怠误戎机,骄兵必败。待罗九要施用毒手伤害心源性命时,忽然两道红光、两道青光破空而至。只听得一女子声音说出“便是此贼”四字,立刻便是一道红光直奔罗九。
原来何、崔两侠女回到衡山,不见金姥姥罗紫烟在洞中,只得先把师父的丹药取出,将崔绮被污的宝剑淬砺一番,嘱咐师妹向芳淑将经过代为陈述,请师父驾临戴家场,便同了崔绮赶往黄山,再追寻到到成都玉清观,寻着吴文琪同周轻云,同来吕村相助报仇。罗九知道难以讨好,便驾剑光逃回去了。
女飞熊何玫同心源见面後,四女便要去追赶罗九。忽见匹练般一道长虹从空降下本门前辈万里飞虹佟元奇,向他们叫道:“吕村现在又添了金身罗汉法元,同好几个厉害帮手,你们不可轻敌涉险,先回戴家场,等人到齐了再说吧。”
佟元奇破空走後,众人一同回转戴家场,说出云凤、许超现在魏青家中。黄玄极恐防迟则生变,还连累魏青夫妇,连忙赶到魏青住的山洞之内。候至天晚,仍由魏青先出外探路,知道空中防守仍是罗九值班,本领比较稍差,这才绕着山路,由一条僻径引到村口,护送云凤、许超二人回戴家场。阴魔认得佟元奇、吴文琪、周轻云。见有同党加入,才对戴家场中人稍加关注。若无阴魔冯吾的无相剑光暗中掩护,不被空中巡逻发现才怪。
通敌人证虽已离开,吕氏才敢露面,却还是欲逃离这是非地。人逢喜事精神爽,吕氏更被阴魔冯吾得欲仙欲死,难以不露形於色。满面性满足的桃花艳红,如何逃过欲海磋跎的双眼。柳燕娘心知魏青这浑球绝无此能耐,便不动声色,暗暗跟踪。她这些道行瞒得过吕氏,又那瞒得过阴魔冯吾的神光搜探。不过淫娃荡姬,多多益善,不怕你精,不怕你呆,最怕你不来。
阴魔冯吾故意任吕氏引她入秘窟,也不用吕氏知悉有外人偷窥,这淫妇已自动脱得一丝不挂,再替奸夫宽衣,黏上身来。又爱又恨的把肉拧上一把,肉即告怒蛙狰狞,挺举横挥,呼呼有声,示威抗议。淫妇虽已淫心火炽,也触目惊心,穴酸软,怯咎交煎,亦知把威逗上高昂极处,真会要了她的淫命,连忙低首下心,奉握神,呵气赔礼,带着温热潮湿的香舌在自龟头上舔舐,指法还真刁钻,轻拢慢捏,拈扶蔓挑。毕竟是火上添油,神火辣不休,烫炙一双娇掌,热透手经、心经,小小的火焰迅速燃烧吕氏全身,浑身血脉加速流动,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更化为一股的热流,从子宫深处直烧向阴道。窝彷佛是通了电流似的麻痒酥骚,被煎熬得有说不出的难过,跪上阴魔冯吾身上,默默祷告,祺求莫太剧烈,撕裂她三魂七魄,然後献上穴,套入擎擘巨,涌洒淫露,供养神,俾降怒火。
阴魔冯吾志在色诱那偷窥的柳燕娘,故意显示实力,双手捏紧吕氏的高翘肥臀,向巨压下。涨满如初生婴孩头颅的龟头,若开山劈石的凿入湖深处,淫水溅如箭急,遍石床,更被吕氏撕肝裂肺的尖叫震得浪花朵朵。吕氏的凄厉嗥号带着兴奋满足的音调,回荡於洞穴之中,把洞口外的柳燕娘唤出了三魂七魄,浑身冷颤,壁缩紧,泻出淫水泊涌,瘫软落地上,露现出了身形。
良久,吕氏的绷紧娇躯才软化下来,更是酸软无力,筋酥骨疲,反而壁经历浩劫後,囊尽生机,将茎紧紧匝着蠕动,腻滑的淫液从花芯暴泻龟头。阴魔冯吾也不屑抽插,只运动真气指挥茎,在窝内伸缩自如,伸则压吮花芯,缩则圈摇摆刮壁。吕氏虽在阴魔冯吾身上,却被淫侣双臂按压着她的玉臀,用力也逃躲不起来,只能挺得起蛮腰上的半身,也无从闪避穴内的被重挖硬碰,只剩下全身的浪肉都在颤抖,骨子里的骚浪全被吸了出来,在呻吟嗥号。细皮白肉亮出汗丝,泛起霞光,随狂扭猛拗的娇躯闪耀,倍增乳晕摇曳的辉煌。硕大乳球激烈荡漾,随着窝内顽所刮,而猛烈怂摆,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美目翻白。
吕氏究竟都是未得仙传的凡女,经不起绝世淫魔的超强奸劲,受不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持续高潮。不多会,便即瘫痪下来,仆倒在阴魔冯吾身上,玉肌抖擞腾震,和应着软弱无力的呻吟,状若休克。这欲仙欲死的最高境界,看得偷窥的柳燕娘穴一塌糊涂,入耳的呻吟嗥号,恍似千万无形虫蚁直透入穴深处,在里面爬行噬咬,酸漫到每个细胞,想掏它们出来也无本丝气力,经阴魔冯吾招唤,也只能爬蠕过来。阴魔冯吾看着这饱经沧海的淫娃,竟是这此不堪挑逗,有点儿啼笑皆非,无奈动手剥她一个赤裸裸的,乳球虽是木形兼土,有木性的长项而未见土塌的软垂,依然坚挺而有弹性,摇曳弹跳,不若一般淫妇样呈现松泡。
连乳蒂尚是嫩红尖挺,乳晕清雅,更见柳腰柔软纤细,小腹坦平,像是未经常用,保养得宜,下体阴窍内收,耻阜不隆,稀疏的芳草隐隐透着红光,竟与淫名背道而驰。
原来柳燕娘淫名四播,举止放荡,为的是卖身求艺。可惜她看得上眼的不多,高明的却攀不上,交易不多,遇上阴魔冯吾是她迎上人生的转捩点。阴魔冯吾亦有用她之处,其价值在许飞娘的宠徒薛蟒。薛蟒又丑又盲,却是癞虾蟆想食天鹅肉,从慈云寺败走後,就黏着柳燕娘。燕娘献江湖就是想高攀上高明剑仙,看在其师份上,虚与委蛇,要他介绍入许飞娘门下。阴魔冯吾知许飞娘包藏祸心,秘密招揽了不少人手,正好通过柳燕娘作侦察。
不过阴魔冯吾对这些把身体作为交易工具之辈,亦有着由衷反感。淫妇虽贱,究竟都是两情欢悦,就是水性杨花,也有那一刹那的真心;贞女娇贵,可拥而有之;为生活性命而卖身,虽非出自真心,也是敝开来卖,说不上讹骗,可堪怜悯。但对人形工具,却有点兴致索然,若非有用她之处,管教她形神俱灭。
所以阴魔冯吾不采她的真阴,也不是怜香惜玉。既然她是以身换艺,就不妨买起她。庞然大物的巨也不稍事收,更暗运真气聚集微化的热能於茎,昂然直闯柳燕娘嫩内。可怜柳燕娘窝虽是湿漉如塘,也捱不起火热的粗。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却带进了大量的灼热,炽热的火焰烧熔了神经末梢,减轻了巨逼凿的痛楚。但凿刮着幼嫩的壁还是有如万针刺入三尸元神,不由柳燕娘不凄声惨叫。热烘烘的火团还在烧,愈燃愈旺,湖水几乎都要沸腾,更如蒸气流透遍她的全身,一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若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爆炸。真的是作为交易本钱的娇被阴魔买起了,穴对阴魔热外的其他阳具,再能有所知觉,像已不归属於她,不过亦玉成了她,若非穴无感觉,则承受不来万妙仙姑许飞娘的”万妙〔绝艺。
阴魔冯吾因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尚未修成,不得不借硬之法以破关侵凌,趁柳燕娘撕心裂魄,藩篱无卫之际,注入混元幡中元灵,还赏她数滴玄精,巩固她的根基,俾使她能受到许飞娘的赏识。柳燕娘受到性的虐待,不无怨怼,但可不知阴魔冯吾心存歧视,立心利用她,只以为她自己量浅,亦受着元灵唆弄,难以有不利阴魔冯吾的思绪。
阴魔冯吾既知本派介入了此番械斗,更不能现身,亦关注着戴家场方面力量的微薄。佟元奇号称万里飞虹,真的只能如飞虹般逃亡万里。法元本是石道人弟子,石道人师父水晶子是长眉真人师弟。佟元奇对一个本是师侄的法元,也得望风而逃,可真令人哀叹。阴魔也不寄望这样的师伯有甚作为,只想保护那些娇滴滴的师姊,亦可说是便宜女徒,甚至未来禁脔,於摆平了两个席褥後,隐化法身到戴家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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